在鼻子快要撞到永安王胸膛上的時候,被韓蒼單手拽住,避免了親密接觸的機會,一大一小兩個男人火藥味十足,誰也不願意讓步。
看韓蒼的樣子,顯然是剛包紮好傷口,此時像一隻護食的小貓兒一樣,緊緊把我護在身後。
這才有機會打量車內的情況,從車外看來,此車毫不出眾,從車裏麵看,就是空間大點,其他倒是沒有出眾的地方,就是中間擺放了一個小桌幾,放著些點心和糕點。
沈將軍過來看見這箭弩拔張的樣子,攔住了後麵跟過來的沈子寧,沈子寧才不管什麼情況,大聲嚷嚷著:“韓蒼你的傷口不能大動作!又想裂開麼?”
看沈子寧小臉紅撲撲的樣子,顯然是一路小跑過來的,永安王的馬車在隊伍的中間,沈子寧的馬車僅僅排在沈將軍的後頭,看這浩浩蕩蕩的隊伍,想必也跑了挺長一段路程。
韓蒼難得的跟沈子寧回話:“我不放心她。”一臉認真的看著我,這是在要我演戲拒絕沈子寧麼?
果然,沈子寧的眼睛蓄滿了淚水,很快就壓了下去,跳上來親昵地攬住我的胳膊:“神女姐姐,你陪我一同過去好不好?”
我也想啊,但是我不敢啊,這就沒有我能做主的地方,跟在人屁股後頭,時時刻刻要小心自己的腦袋,這麼一大堆人,一個不小心,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不過,永安王倒是對沈子寧十分縱容,不會也有戀童癖吧?要不然沈子寧這樣不敬的行為,早都被永安王這種變態大卸八塊了吧。
胳膊上還吊著一隻沈子寧等我回話,隻能無奈地搖頭“這事,怎容我做主?”
沈子寧的眼神瞥了一下永安王,又很快縮回去,跳下馬車又去懇求自己的爹爹:“爹爹,你就跟永安王說一下下好不好,就一下下。”伸出一個手指懇求著看著自己的父親,怕是沒人能拒絕這樣的請求吧。
她的父親還是拒絕了:“寧兒不許胡鬧。”沈子寧愣了一下,顯然是沒有想到爹爹會拒絕自己的請求,抹著眼淚就跑走了:“爹爹壞,嗚嗚,爹爹不喜歡寧兒了。”
沈將軍的眼神滿滿都是無奈,他可不認為自己的話語在永安王跟前有什麼分量,永安王狀似遺憾地深深歎了一口氣:“若是將軍開口,本王豈有不應之理?”
沈將軍的眸色閃了閃,最終沒有說話,原來永安王的目標也是沈將軍啊,永安王也算能耐,一句話能散心,一句話又能收心。
像是看夠了鬧劇般,永安王又說:“本王的轎中不歡迎外人,沈將軍還是帶著神女的跟班好生照顧吧。”
韓蒼麵有為難,永安王又冷笑著說:“怎的還不走,怕我把她吃了不成?”
我輕輕拽了拽韓蒼的袖子:“無妨,不用擔心我,你把身體照顧好,便是我好了。”
送走了韓蒼和沈將軍,馬車隊伍才慢慢向前移動著,隨處找了一個地方坐著,和永安王相對無言。
每次氣氛凝重的時候永安王都要出聲打破,這次也不例外:“還在想那小子麼,真是兩小無猜。”
擔心著韓蒼的傷勢,沒工夫搭理他,也沒心情說話,滿腦子想的都是韓蒼背上猙獰的傷口,還有為什麼傷口會無端端出現在韓蒼的背上:“借王爺吉言。”
永安王的眼睛危險地眯起,一股寒意順著脊背突然升起,這個永安王,像一隻狽,陰險狡詐,喜怒無常,他的心思,常人根本無法猜之一二。好半天,他才像釋然一樣笑了起來:“神女,都城之行,還要你多多關照才好。”
永安王的突然示好一樣的情緒,讓我更加不寒而栗,此去都城,並不會有多順暢,隨行的人是多,人越多,越有可能魚目混珠。
想我來異世就這麼幾天,不可能就接二連三發生這麼多事情,最讓我疑惑也最擔心的就是“神女”的名號了,不可能一群螞蟻就能把我推上風口浪尖,這背後,一定有什麼人在推波助瀾。
可是,在我來之前,原主確確實實是個傻子,有什麼事情,是需要一個傻子才能完成的,還是因為,需要她的身份。
永安王單手扶著桌幾,一張臉上毫無波瀾,仿佛一切都沒有存在,當我也是不存在的,太平靜了,一切都平靜的太過反常了。
馬車內一點雜音也沒有,甚至聽不到車軲轆的聲響,隻有偶爾搖晃的車廂,提醒著我馬車還在前行,我就說啊,堂堂王爺做的馬車,不可能那麼寒酸,原來在這等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