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父瞪一眼她,下的三姨娘打了一個哆嗦:“你說的那是什麼話?發熱就招了大夫去看,年紀還小,以後落下病根怎的是好?”三姨娘蒼白著臉開口:“無妨的,她時常都是這樣,捂熱了睡一覺便好了。”
母親也幫著搭腔:“許是小孩子熬不了夜,有些發熱,女孩子,本就身子弱,蓁蓁小的時候,也是這樣的。”三姨娘麵色閃爍,很明顯就是說了謊,不敢看我們這邊,隻是用餘光偷偷瞄著母親和魏蓁蓁,這裏麵一定有什麼貓膩。
朔回顯然是意識到了,也端正了身子,一個莫慌有我的眼神就甩給了我,我給他安心的一笑,我是不怕的,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我就看看他們一天能出什麼幺蛾子,我的母親,是怎麼害她的親生女兒的。
看她們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的樣子,祖父歎了一口氣:“罷了,自己的女兒自己可當點心才對。”這話像是給三姨娘說的,又像是給我母親說的,母親似乎也是意識到了,尷尬地附和:“兒媳明白的。”
平靜的時間沒到頭,就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撥開家丁衝了進來,家丁也是象征性地“賣力阻擋”,還是讓人“鑽了空子”。看見來人抬起血汙的那張臉,我頓時來了興趣,等了許久了,該來的可算是來了。
我裝作驚訝地驚呼一聲:“臘月,你怎麼在這裏?”
沒想到來人比我更驚訝:“什麼臘月?臘月都讓你給毒害死了。”
母親的威嚴還是有的,瞧,此刻多霸氣,雙眸盡凜,一副要為我做主的派頭:“四小姐剛回府,連勞什子臘月認都不認識,做什麼要毒害臘月,你莫要血口噴人。”
戲台子上的戲剛停,戲台子下的好戲又開始了,台下的女子嚶嚶哭泣:“老太爺您可要為奴婢做主啊,難道就因為你寵愛四小姐,四小姐就可以草菅人命濫殺無辜麼,難道奴婢弟弟的命就不是命嗎?”
祖父被氣到了,單手就能捏碎一隻茶杯,嚇得三姨娘一個哆嗦,母親和魏蓁蓁倒是淡定,魏蓁蓁溫柔著開口:“你有什麼冤屈就告訴祖父,祖父定會為你做主,不會因為疼寵誰就偏袒誰的。”
一下子就要把罪名給我坐實麼?說的你好像很了解祖父一樣,在某些時候,祖父可是幫裏不幫親的。
好像是吃了定心丸一般,台下的女子抹了抹臉上的血跡,露出一張和臘月一模一樣的臉,我才開始確信,臘月卻有其人,不過並不是她,她的眼角多了一顆淚痣。
我坐直身子輕笑:“對啊,說出來也許就能大仇得報了呢。”
女子警惕地看我一眼,才開始說:“今日正午四小姐回府,與蓁蓁小姐爭搶一隻白色的動物,蓁蓁小姐想拿它煮湯孝敬太老爺,可卻被四小姐不由分說搶走了。當時我弟弟牽馬不小心衝撞了四小姐,就遭到一陣毒打,回來便去了,還使人將我拋在亂葬崗,準備致我於死地,我死不打緊,可我的弟弟,她還那麼小啊。”
這不是把魏蓁蓁的壯舉放在我身上了麼,還增加了後續,想必就是真正臘月的結局了。女子哭的梨花帶雨,仿佛是確有其事一般。
既然智商這麼低,我就不擔心了,便輕笑著問她:“既然知道的這麼清楚,我在現場怎麼未曾看見你。”
女子楞了一下,看了魏蓁蓁一眼,便說:“蓁蓁小姐仁善,差大夫為我弟弟診治,是我弟弟臨走前告訴我的,就是因為我知道了,你才使人要將我拋至亂葬崗意圖殺人滅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