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麵上波光粼粼,太陽底下閃著光,岸上的人影越來越遠,魏嫻嫻跟著穆少言去了別處,沈子寧還在拉著朔回問韓蒼的事情,朔回說:“韓蒼去神醫穀了,怕是要和慕言一起回來。”
韓蒼怎麼去神醫穀的?直覺告訴我一定與朔回有關,朔回卻背對著我,看不到表情。
我看向湖底,水很清澈,泛著幽綠,從底下猛地略過去幾個黑影,鑽到船底下消失不見,不像是大魚,倒像是人。
剛想著仔細瞧瞧,就被永安王打斷,永安王身邊跟著魏蓁蓁,從遠處走來,忽略魏蓁蓁的年齡,看著還真像是一對璧人。隻是感覺魏蓁蓁瞧著我的眼神,好像不太友善,雖說她對我也沒有友善過,像今日這般不加掩飾,還真的沒有。
陽光底下的永安王麵部的線條都閑的柔和了許多,突然掛上的笑容差點晃花了人的眼:“太子剛才也是無心,冒犯了四小姐,還請恕罪,太子身份貴重不方便與四小姐道歉,還請四小姐見諒。”
魏蓁蓁在一旁有些別扭,恨恨地咬著嘴唇卻不敢發生,黃鼠狼給雞拜年肯定沒有安什麼好的心眼,朔回也走到我跟前,不動聲色擋住了永安王的視線,笑的陽光明媚,一副大人有大量的樣子:“小孩子嘛,我們是不會與他計較的。”
朔回是護前護不了後,我隻顧著看朔回,沒有注意迎麵而來的太子,一杯滾燙的熱茶就這樣潑了過來,不偏不倚潑在了我的身上,滾燙的觸感在腰間蔓延,火辣辣的疼痛灼燒著皮膚,我輕笑著看著眼前一臉無辜的太子,緩緩啟唇:“太子眼神真好使。”
永安王似乎也沒想到這一出,在朔回為我檢查的時候,憤恨的看了一眼太子,似乎是在責怪什麼。
其中一定有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永安王可不會因為我去憤恨太子,雖然隻是一閃而過,卻還是毫不費力就能捕捉到,像是故意在做給我看?
朔回緊抿著唇,魏蓁蓁連忙過來拉起我的手,裝作十分驚訝地說道:“哎呀,怎麼都濕了呢,讓我來吧,雖說是兄妹,可男女畢竟授受不親呢。”
說罷,就要過來拿朔回手中的帕子,朔回頓了頓,還是將手帕給了她,魏蓁蓁拿了手帕,顯然有些小激動,裝模作樣為我擦拭了幾下又說:“外麵風這樣大,我去帶妹妹更衣吧,剛好我帶了衣服過來呢。”
我到想看看她葫蘆裏賣的什麼藥,便點了點頭:“我也是,感覺濕漉漉的,很是不舒服。”
魏蓁蓁看了一眼永安王,兩人之間還抽空進行了一下短暫的交流,魏蓁蓁的心裏想著,今日將你解決在這,回去父親總不會為了一具屍體來責怪她吧。我衝朔回搖了搖頭,引蛇出洞,這道理誰都懂,就看能否沉得氣了。
魏蓁蓁帶著我進了船艙,紅紗帳幔別有一番風情,桌子中間燃著一根紅燭,雖然光亮,大白天點紅燭卻是有些浪費了。
魏蓁蓁坐在桌凳上,指尖撥弄著燭火,說道:“你為什麼要回來呢?搶了我的地位,搶了我的榮耀,你知道我有多恨麼?這一切原本就是我的,我一個人的!”
魏蓁蓁的語氣盡量裝著平靜的樣子,可音調的淒厲還是讓原本悅耳的聲音有些刺耳,我淡淡看了她一眼,說道:“本就是我的東西,何來爭搶一說?”
魏蓁蓁卻突然笑了,燭光搖曳下的臉一點都不像小孩子:“你的?那你可知道,兄長為何眼睜睜看著你被送走,這麼多年,兄長為何沒差人找你?偏偏在你好了之後親自去接你?”
我的心髒猛地一疼,這件事我不是沒有想過,隻是朔回他也隻是個孩子,這件事,他也是沒有辦法左右的。
見我不說話,魏蓁蓁大笑了起來:“魏蒹葭啊魏蒹葭,你該不會是以為兄長沒能力接你回來吧,我告訴你,兄長的實力,可是讓父親都忌憚三分呢,永安王嗬,也不能奈他分毫,你以為他是真的對你好麼?”
我看著魏蓁蓁,不說話,為枕著像是失了興趣,猛地起身與我對視:“魏蒹葭,死到臨頭你不害怕麼?”
我平靜地看她一眼,問他:“怕什麼?”
魏蓁蓁咬著牙擠出一個笑臉,說道:“死到臨頭還不自知,永安王對你有興趣,是對你的蠢有興趣吧。”
這讓我就有點看不清楚魏蓁蓁了,明明對永安王飽含癡迷,卻在提到我與朔回時,是愛慕嫉妒,現在說起永安王的時候卻又冷淡平靜,是我平日看錯了?還是魏蓁蓁偽裝的太過嫻熟,騙了我,也騙了永安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