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沒讓祖父把牢騷撒完,就拽著祖父走了,臘月看著朔回冰冷的眼神,很識時務地退了下去。
“喝藥。”朔回隻說了兩個字,倒是讓我有些不適應,一時間還不好反應這麼高冷的話語。
“喝藥”他又重複了一遍。看著黑壓壓的藥湯我猶豫了,用力一吸還能聞到濃厚的苦味,我苦著一張臉搖搖頭,十分委屈地看著朔回,希望他能良心發現放過我。
朔回攪著藥湯,似乎是想將苦味攪勻一些:“你昏迷的時候,不喝的挺好的?”
我會喝這麼苦的玩意兒,不可置信盯著藥碗,打死我我都不信我會喝這玩意兒。朔回見我不信,終於笑了,說道:“我喂的,你怎會不喝?”
朔回說這話的時候,臉上閃過可疑的紅暈,我有些好奇,還是問了:“你,是怎麼喂得。”
朔回的笑容更大了,隱隱有些妖,眼底都帶上了笑,含了一口藥湯俯下身印在我的唇上,我隻感覺到唇上一片綿軟,鼻息間充斥著惱人的藥味,愣是沒反應過來,咽下去一大口藥,朔回輕笑一聲:“就是這樣喂的。”
我愣了愣,苦澀的味道在舌尖還沒有淡去,朔回含著藥湯又印了過來,我猛地將他推開:“男女授受不親,你這樣更是有違綱常倫理。”朔回舔了舔嘴角殘留的藥渣,及盡地魅惑妖嬈:“我都是要下地獄的人了,還顧什麼倫理綱常。”
他這樣說,我是心疼他的,可我們是兄妹啊,怎麼能這樣做,還是硬著頭皮冷冷地說道:“你就要拉我與你一起下地獄?我並不想。”
朔回好像沒有料到我會這樣說,愣了一下,將藥碗放在小桌上,又把我扶著睡好,我頭側向裏麵不看他,隻感覺朔回在床邊坐了很久,最後還是歎了口氣離開了。
朔回離開後,心突然像被一隻手緊緊拽著不鬆,疼到喘不過來氣,直到臘月突然跑進來,上氣不接下氣:“小姐小姐,宮裏下旨讓您去宮裏陪讀。”
被緊縛的心髒終於鬆開了一下:“伴讀?伴誰讀書?”
“太子。”臘月猶豫了一下為難開口,臘月記著出遊的時候,太子就一直為難小姐,現在讓小姐去伴讀,會不會又要為難小姐?
看著臘月擔憂的小眼神,我輕笑著問道:“什麼時候去?”
一提到這個,臘月就特別來氣,明明知道小姐身體不好,還要明日就去,小姐剛退了熱,該不會,太子又想出來什麼方法來折磨小姐吧。
我淡淡地看了一眼窗外,祖父他們不來說,偏偏是臘月過來報的信。這事應該是沒有回旋的餘地了,祖父現在或許也在惱自己的無能為力。
回頭又笑自己的多慮,伴讀又不是嫁入宮中,哪有那麼多憂思愁悶。便問臘月:“鶯歡呢?怎麼不見她?”
臘月這才哦了一聲,又把我去伴讀的事拋在了腦後:“鶯歡在小廚房給您熬粥,她說小廚房離不了人,沒有知根知底的人在那,怕是不放心。”
我嗯了一聲,想到朔回,就感覺滿心的煩悶,又重新躺倒在床上:“鶯歡湯熬好了你們先喝了吧,我有些罰了。”
臘月乖巧地點點頭,給我掖了掖被子,屋裏安靜地可怕,我一邊想著朔回,一邊睡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