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趁手的一杆槍,見母親直直盯著我,已然認定罪魁禍首就是我了,我輕笑一聲:“母親過譽了。”
反常的沒有看見朔回,是有什麼事情需要處理嗎?這邊我還在思量朔回的去處,那邊的栽贓就落在了我的頭上。
幾個家仆掰開春意緊握的左手,上麵赫然是一對碧色的耳墜,此刻在夕陽的餘暉下抹上了一層金黃,魏蓁蓁捂著嘴一臉驚詫:“這不是四妹妹的耳墜嗎?”說完,好像是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忙閉上嘴巴。
父親那邊也一本正經問起來跪在那裏瑟瑟發抖的秋霜:“這是怎麼回事。”秋霜磕頭像蒜泥搗地,一會頭上已經鮮血橫流,說出的話也更加有信服度了:“女婢不敢說啊。”悲憤的表情加上滿頭的鮮血,倒真的像是受了極大的冤屈。
永安王似笑非笑看了父親一眼,說道, “丞相可不能偏頗啊。”
父親已然變成了正義的化身,看了我一眼,又對秋霜說道:“你且大膽的說吧,本相會為你做主的。”
秋霜這才放心大膽地說了起來:“前幾日,小姐突然找到我,讓我為她辦一件事,事成之後,便把我提成一等丫鬟,或者,燒了賣身契,放我出府。”
我輕笑著抬了抬眼皮,不帶一絲的色彩:“哦?那你是怎麼選擇的呢?”看我沒有想象中的反應,秋霜還是硬著頭皮說下去:“當然是一等的丫鬟了。”
我擺弄著指尖,鶯歡臘月要發聲,我示意她們先別說話,又輕聲說道:“那我這一等丫鬟的位置可真是吃香的緊呢。”
秋霜咬著下唇,眼裏的神色又變得堅定無畏起來:“四小姐大丫鬟的一個位置還空著,況且,以奴婢的本事,定是走不出這個府外了,奴婢有的選嗎?”
眼眸裏爆發出的是我沒見過的恨意,像是恨不得將我拆食入腹。我仔細想了想,也沒與她有過什麼交集,她這樣大的恨意,又是從何而來?將她買回來做不過也就半個月的時間,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呢?
父親的臉色顯然不大好,鐵青著臉問我:“魏蒹葭,你還有什麼要問的?”
我輕輕搖了搖頭十分恭敬地回答:“女兒問完了。”
許久不見發聲的魏成回說話了:“父親,還是不要這樣嚇唬四妹妹了,也許不是四妹妹做的呢?”
聽了魏成回的話,我竟有些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又在坐實我殺人的事嗎?既然魏成回為我求情了,我又不能不領情。一本正經地點點頭:“興許是大哥做的也不一定。”
母親又瞪了我一眼:“不識好歹的東西,你大哥今日才回來!”
魏蓁蓁和魏成回這對兄妹才像是父母親的孩子啊,真是有媽的孩子像塊寶,沒媽的孩子像根草啊。
拋去心底的怨念,我輕笑了聲:“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趕得偏在大哥回來死了人,不知是大哥趕得巧呢,還是此事就與大哥脫不了幹係?大哥可要實話實說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