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蘇青說過現在的男子呢把女人當作是馬,他們卻是又要馬兒好,又要馬兒不吃草。一旦馬兒老了,或者馬兒尚未衰老而自己卻已騎厭了,便想把它立刻一腳踢開,另外換匹新的來騎。踢開一個妻子,橫豎也不過是幾千元贍養費的事,夫妻之間最難法律解決,難道司法警察可以把自己硬押進房不成?
男人在外邊找了個女人,他覺得理所應當,老婆在外麵勾搭了個男人就是天大的事兒,男女是何其不平等呀。
此時焦闖還在家裏頭夢中流著傷心淚的時候,她名義的那丈夫卻是在溫柔鄉裏度過的,就算他是醉了吧,看他依舊是恨著你的,你也沒法改變他心底怎樣想的。
焦闖早上醒來的時候在浴室刷牙洗臉的時候,抬起頭看著鏡子裏麵的自己,眼睛就跟那核桃似的紅腫著,一看就知道睡眠不足跟哭過,她咬著唇忽然“嘶”的皺著眉呼出一聲,嘴角邊還有些紅腫,臉上倒是沒多大問題,幸好昨天林朝陽給的那一巴掌打在她嘴角上了,要不她今天半邊臉就要腫了。
小心翼翼的刷了牙,她才找來遮瑕膏,化好妝之後用遮瑕膏將嘴角的淤青遮掉,眼睛也盡量用冰塊冰鎮過,化了妝之後痕跡倒沒有之前的明顯了,若不是很仔細看就不會有人發現異樣。
對著鏡子長長歎了一口氣之後,她才轉身進了房間從櫃子裏找出自己的製服穿上。她最裏麵穿的是毛衣,然後才是軍轉,最外麵穿了一件黃色的羽絨大衣保暖,這幾天天氣越發的冷了,畢竟年底了,外頭還下著雪,在家裏開著暖氣倒也不覺得,她沒有車子所以每天都需要步行三四百米的距離到附近的地鐵站,那冷風直接就撲臉上了,她都是用圍巾緊緊裹著臉,否則她凍得哆嗦得連話都說不出了。
剛才換衣服的時候她瞧見了身子跟脖子上那些紅點,當時眼眶一熱就想到了前天晚上自己酒後被高銘那樣對待了,其實她心底不恨他,因為她都不記得了,甚至可以說一點感覺都沒有,高銘說愛她這讓她有些覺得詫異,但下一刻又覺得很諷刺,她不愛他,她心底很清楚,但是高銘為什麼要勉強她呢,感情這回事說不準的,喜歡就是喜歡了,愛就是愛了,反過來不愛就是不愛,哪怕他死在她麵前,她也是沒法愛上他的,如果說因為感動而愛上一人,那隻是同情而不是愛情。就跟花容一樣,她喜歡他可不愛他。
對於愛情這回事,焦闖心底分得很清楚,莫苼是愛,花容是喜歡,高銘她或許隻能是同情,而林朝陽呢?或許是厭惡跟恨或許什麼也沒有。
佛曰:人生有八苦:生,老,病,死,愛別離,怨長久,求不得,放不下。其中這三字“求不得”,恰好就是她對這些男人的真實心情。
而張愛玲說: 愛情本來並不複雜,來來去去不過三個字,不是我愛你、我恨你,便是算了吧、你好嗎、對不起。
“我愛你”或許是莫苼,那“我恨你”也許是林朝陽, “算了吧”便是高銘,“對不起”是花容。
她這會隻是覺得心底一陣陣的悲涼,這些日子真的出了太多的事情。
莫苼的冷情,焦首調職的事情以及高銘跟林朝陽,這麼多事情一下子一麵的倒向自己,她有時候真想死了算了,死了的話就沒那麼多煩惱,一了百了該多好。她自己也清楚這不過是軟弱的人一時逃避的想法,所以她隻能暗自在肚子裏嘲笑自己後又重新振作。
出門的時候才七點不到,平時她都是七點五十才出門的,在軍區她是八點半才開始上班,地鐵過去隻需要十分鍾,加上步行時間也就二十來分鍾。
但她早上六點就起來了,早餐她是打算在路上買個包子解決,所以出門的時候天剛亮,還灰蒙蒙的,冬天的話一般天亮是比夏天要遲的。
下到樓底下發現因為昨晚上下的雪地上已經堆積了一層薄薄的雪,踩在上麵發出“咯吱”的聲響,她倒是想了以前小時候跟焦首一起打雪仗的情形,那時候程成還沒有來家裏,每年冬天都是焦首陪她一起在屋外堆雪人的,後麵程成來了,堆雪人的遊戲就變成了三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