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天,來接我們的大巴車,終於到了古堡門口。
車子上,我們十一人安靜的坐在各自位置上,默不出聲,氣氛沉重。大巴車像來時一樣,搖搖晃晃地朝學校回去開著。不同的是,少了許多的歡聲笑語。
特別是主任,臉色陰沉,聳拉著臉。在想著回去後,她要如何麵對校長和媒體的責問。
同學們則是都低著頭,懷揣著各自的心事!有兩名同學死了,誰都不可能高興得起來。更何況,李馨和郭啟陽冰涼的屍體,就擺放在大巴車座位最後一排。
無論怎樣,他們的屍體都是必須要運回去的。但又總不可能將他們放在車子尾箱吧,於是在我們集體同意下,才選擇將屍體放在後排。也正是因為這樣,和兩具屍體待一起,總感覺周身的溫度都低了些許,全身發寒。
許多都還是第一次接觸到死人,有些害怕難免可以諒解。
盡管,那兩人是自己前些天,還相處融洽的同學。
而在後座兩具冰冷屍體的旁邊,宮天木麵無表情的坐在那裏,呆呆看著窗外不斷變換的景色。
兩具蒼白的冰冷的屍體對他而言,仿佛沒有任何影響一般,絲毫引起不了他的興趣。
除了他肚子餓了,或許,他會扭過頭來,看他們一眼吧。
“陳起……他怎麼也跟著我們回去了?”坐在旁邊的蘇薇,麵露不滿的輕拉了下我低聲問道。
一邊說,她還斜眼瞟了下後麵的宮天木。
長長的頭發像個古代人那樣,灰白、枯燥,但麵龐卻是極為年輕,約莫三十多歲的樣子。
單是長發男人那身裝束,就顯得十分怪異,難怪蘇薇會這樣鄙夷的看待他。
“嗬嗬…你不用管他的。”我衝她微微笑道,露出一口白牙。
如果蘇薇要是知道,坐在我們身後這個男人,是隻會吃人的怪物,還是我們剛離開那座古堡的主人,不知道她會作何感想。
不知為何,來時的天氣都是清爽明朗。
這次回去時,天空上卻是鉛灰色重重的雲層,仿佛是在暗示著這場悲劇裏隱藏的悲哀。
車間裏沒人坐的位置,窗簾都是緊緊拉攏關上的,沒多少光線照射進來。
萌月的鬼魂,則是調皮的飄蕩在車頂上,東張西望的不肯下來。
被困在古堡裏一年的時間了,她早就鬱悶的想要出去看看。
現在終於有這個機會,她自然不會輕易放過,我也沒想到,原來沒有被怨念控製的她的本性,竟然還會是這般的天真與活潑。與我第一次見到她時那幅陰森可怖的模樣,實在大相徑庭。
反正車裏能看見她的,也就隻有我們幾人,想了想其實也沒多大所謂。
壓抑的氣氛持續了一整天後,大巴車終於回到了學校門口,此時已是傍晚時刻。
陰沉沉、灰蒙蒙的天氣,像是在醞釀著一場巨大的暴風雨,即將傾盆落下。
當我剛挎黑色背包走下車的那一刻,警察立即便圍了上來,還有就是身穿著白大褂的殯儀館中的人。想必是主任在下車前,就報了警的緣故,畢竟學校裏死了兩名學生,這也不算件小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