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塵讓蜜糖先行一步回到鳳璿花那裏,然後她吩咐紫薰過來,給她披上了一件貂皮大衣,跟著就準備出去。沒想到的是早已經被等候在寢殿大門外的侍衛給攔了下來。
“娘娘,您尚在禁足期間,請不要為難屬下。”侍衛的模樣很是麵生,應該是新來的。一絲不苟地執行著自己的任務。
“讓開。”傾塵的語氣毋庸置疑,眾人這才看到,傾塵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在袖中藏了一把鋒利的匕首,此刻正抵在自己隆起的腹部。
“對不起了孩子,娘親不得不利用未曾謀麵的你。”傾塵在心中默默地念叨。
眾人驚出了一身的冷汗,誰也沒有想到,傾塵竟然會用腹中的孩子作為要挾,換得出去的機會。侍衛一邊穩住傾塵,一邊眼神請求支援。
雲翳趕到的時候,傾塵冷冷的看著他,目光中沒有絲毫的躲閃和妥協。
“讓娘娘過去。”雲翳在心底默歎了一聲。
雲翳的妥協沒有讓傾塵有半分的高興,反而心中湧起一股濃濃的不詳的預料。她加快了腳步,雲翳卻徑直走到了她的前麵。
“娘娘,您何苦趟這趟渾水?”一邊說,一邊攙扶著傾塵,讓她上到轎子上麵。
看來雖然是禁足,半年的不管不問,但是南宮澈還是在她身邊安插了眼線,不然雲翳不會恰到好處的趕到這裏。隻是他明明知道自己不會坐視不管,卻非要這麼絕情嗎?
“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傾塵沒有正麵回答雲翳的問題,她不知道這是雲翳自己想問,還是南宮澈的授意。隻是她將自己此刻最想說的話和盤托出。
她和鳳府,怎麼也擺脫不了幹係。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何況,無辜的人居多,不值得為那為數不多的幾人陪葬。
趕到鳳璿花的寢殿的時候,門口開始便有重兵把守,一路走來,烏泱泱的跪了一地的人。每個人的神色都非常的凝重,在人群中鳳傾塵粗粗掃了一眼,卻沒有看到鳳璿花的幾個貼身侍女,心知不好。
“姐姐再有半個月就臨盆了,怎麼不好好的安胎,冰天雪地的,滑倒了,四郎多擔心。”
一進寢殿,便看到了跟隨南宮澈一起過來的挽歌,隻是如今她對外公開的名字卻是如歌。
南宮澈沒在,不知道去了哪裏。傾塵如今隻想知道鳳璿花怎麼樣了,說實話她是死是活她不管,但是鳳府那百餘口的性命,她不能夠坐視不理。
“妹妹好悠閑。”姐妹相認,本是一件很讓人開心的事情,可是如今……如果今天的事情挽歌參與了的話,那麼自己對她不可謂是不失望。
她可以帶著怨氣,但是卻不能濫殺無辜,隻為了一己私欲的話。
“你的眼中隻有那個根本就不認你的姐姐,什麼時候有我這個妹妹呢?”挽歌徑直走到了傾塵的身邊,然後趴在她的耳邊,一字一句地說道。
傾塵沒有再去理會挽歌,而是越過她準備往裏間走去。
與此同時,慕容語涼率領一眾妃嬪都已經趕到了這裏,挽歌沒有行大禮,隻是淡淡的福了福身而已。她的高傲,沒有把任何人放在眼裏,而慕容語涼也沒有去計較這些。
“鳳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妹妹擔心也在情理之中,王對妹妹的寵愛,一定不會讓這件事波及到你的。”慕容夫人說罷,拉起鳳傾塵的手,輕輕拍了拍,看似是在讓她放寬心,但是……
“夫人這些年照顧小世子一向是深居簡出,怎麼會知道鳳府出了什麼事呢?”本來傾塵不想和這些後宮中心靈都被扭曲了的女人一般見識,但是眼下她卻敏銳的捕捉到了慕容語涼話語裏麵的一絲漏洞。
“妹妹這是關心則亂了吧,姐姐就不和你計較這些大不敬了。”
慕容也意識到自己說漏嘴了,所以很快的轉移了話題。與此同時,南宮澈冷著一張臉從裏屋走出,跟在她身後的,竟然是脫簪披發的鳳璿花。
“求您了王,看在嬪妾多年來沒有功勞也有苦勞的份兒上,看在嬪妾那個未出世的孩子的份兒上,饒恕了鳳府吧,他們根本不知情啊!”
鳳傾塵從來沒有想到高傲自私的鳳璿花有朝一日會落魄到不顧及自己的形象,隻為了鳳府開罪。反觀是另一位和鳳府也有血緣關係的挽歌,卻在落井下石冷眼旁觀。
“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本王記得當年先皇在世的時候,便看在往日的情麵上饒恕過逍遙侯,誰知你們卻不知悔改,一再挑釁天家底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