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幽的琴聲,哀怨百轉,訴說著一個人的愛,恨,傷痛。
打開破爛的院門,夢如畫幾人便聽到屋裏撫琴之人的憂傷悲痛。然後是不是的幾聲咳嗽之聲。
“公子,公子。”那小廝焦急的向屋裏衝去。屋內的男子身著碧衣,柔弱的不堪一握。
坐在屋子的琴桌前,白色的唇邊溢出一縷血紅。
夢如畫進來的時候,看到此番情景,不僅皺皺眉。那男子此番情景怕是時日不多。
碧衣男子看到夢如畫幾人,微微的詫異後,釋然的笑了,那笑很輕,就像羽毛一樣滑落心間。淡淡的飄落。
“坐吧。”
“恩人,這是我家公子。我家公子是世界上最好的人了。”臉掛淚珠的小廝一邊誇讚,一邊給夢如畫幾人準備茶水。
南宮落塵也從剛才的驚嚇中慢慢回過神來,看著眼前的病美人,心下詫異。
花阡陌很坦然的坐在一邊,平日裏好看的眉緊皺著。
‘公子,身體怎麼如此虛弱呢?’
“我這身體便是天意,自知時日不多。隻是心裏的悔恨難平呀。”碧衣男子滿臉的悲痛,似沉侵在悲痛絕望中太久了。所以看到夢如畫幾人迫切的想要訴苦。
我是煙城河柳畔董家的男兒,名為董柳兒。家裏是書香門第,父母皆是博學開朗,知識闊達之人。十六歲那年、、、
碧衣男子絮絮叨叨的說著,不時的伴隨一陣劇烈的咳嗽,然而,這個故事還是完整的講給夢如畫他們聽了。
因愛成恨,愛錯他人,嫁入管家,硬生生的害的自己的父家家破人亡。
董柳兒和煙城的城主之女蘇寧鵲橋相識便是噩夢的開始。
蘇寧身為城主的女兒,倒是遺傳了自己母親的幾分色相。平日裏大家鬥毆,像個痞子調戲良家男兒,搞得凡是出門的男兒個個膽顫心跳的。
那日裏,鵲橋節上,董柳兒本事相會本家的表姐,哪知表姐來的晚了。竟撞牆蘇寧這痞子。
看董柳兒長相美麗,氣質非凡,當即強搶而去。不僅把董柳兒搶到自己蘇家。反而毀了董柳兒的清白。清白沒有,董柳兒當即便要尋死。
蘇寧長滿脂肪的臉上掛著無窮的諷刺,舌頭舔著肥嫩的嘴唇,笑著答,“現在你就是我蘇寧的人,便是死了也隻能是我蘇寧的鬼。”
在那一刻董柳兒的心就死了。被蘇寧抬進蘇家做了個小侍,無名無分。苦苦的熬過三載,又被以無所出而拋棄。
隻是自己的父家全被蘇寧這沒良心的東西害死。
董柳兒心裏意難平。
“如此的人不值得留戀的,隻是哥哥為何身體會變成這樣呢?”南宮落塵不解道。
身體是自己的,便是所遇並非良人,何苦為難自己。
董柳兒苦笑一聲,“我也不想,可是蘇寧那廝害得我好苦,我的姐姐上門去尋,想為我找個說法,那料被她活活打死。自此,我這身體便日漸衰弱,這便是天意呀。”
夢如畫心裏默默歎息,世間疾苦,很多時候也沒有辦法。董柳兒說到底也就是個苦命人罷了。
南宮落塵聽完董柳兒的故事,淚水忍不住嘩嘩的流著。他本出身好,從小娘親姐姐又都疼他。自然沒有經曆過董柳兒的遭遇,暗暗的為董柳兒悲傷。
花阡陌冷哼一聲,佛袖而去。
夢如花看到怒氣離去的花阡陌倒是愣住了,這花阡陌何時脾氣變得這麼衝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