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小姐是在尋找一個機會,一個自己能狠下心來的機會,馬上發光顧著管大小姐的心情了,他也沒細想老奶奶說的話,現在靜下心來想想確實有很多疑點,他對小姐說“這件事其實也沒有那麼糟糕,你細想一下,一位大將軍為了一個嬰兒要屠人滿門,這確實有些說不過去了,而且老奶奶當時也隻是看到而已,但是她看到的有可能隻是事實的一部分,她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也沒有親眼看到大將軍去做這件事,不過當然一個大將軍還不至於親自去做這麼傷天害理之事。千萬不要被仇恨蒙蔽了自己的思想,不要被自己一時的衝動而後悔終身。”
張大小姐也是在找一個理由,找一個放下仇恨的理由,找一個解脫自己的理由。或許是有些自欺欺人吧。
張大小姐放不下報仇的念頭,付諸實際行動中也是遲早的事情。她去廚房給將軍爹爹準備了一個人參雞,當然這就是張大小姐邁出的第一步。她把人參雞端到將軍麵前,其實之前她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大將軍也是有些奇怪,這個女兒什麼時候學會心疼人了,不過也沒有去多想什麼,就準備要喝。
張大小姐看著自己就要接近成功,但是她一點都高興不起來,於是她對爹爹說:“爹爹,這碗人參雞有些涼了,我給你換一碗吧。”將軍就有些一頭霧水了,辛辛苦苦給我燉個人參雞又不讓我喝。
張大小姐看著這碗人參雞,確實她下不了手,她換了一碗給爹爹端了過去,看著他喝完。想來也正常對於一個從來不殺生的大小姐,要親手殺死自己的爹爹確實很難。
張大小姐跑到西廂房這邊來找馬上發,她見了馬上發痛苦的說:“我是不是很沒用,仇人就在我的麵前我卻下不了手,我怎麼去麵對我九泉之下的親人。我真的好累,你可不可以告訴我我該怎麼做?”
“你真的會聽我的嗎?”馬上發說,“如果你真的聽我的,你不妨去問問你那個將軍爹,問問他十八年前的事,他是當事人,你看他能說些什麼出來,你在做決定也不妨。”
或許也隻有這樣才能讓這位大小姐不再糾結下去,不會後悔自己以後要做的事。
正好今天就是十五,每逢初一十五這位將軍爹就會在母親的靈位前陪著母親說一陣子話,當著逝者的麵應該是最好的時機。
張大小姐去祠堂裏等著將軍爹,她躲在祭台下麵想聽聽將軍爹是怎麼懺悔的。
將軍來到祠堂,在亡妻的牌位前說道:“你走了十幾年了,我們的女兒也長大了,我也是老了管不住她了,現在她也越來越孝順了,你在下麵也可以安心了。當年是我對不起我們的孩兒,現在有你在下麵陪著我們的孩兒我也安心了。”
張大小姐聽的越來越摸不清頭腦了。她有些耐不住性子,從祭台底下出來了。不過大將軍好像一點也不吃驚,他不慌不忙的起身說:“跟我過來。”
“我不過去。”張大小姐說,“你就在這裏當著母親的麵說清楚,我有很多事要問你。”
大將軍見瞞不住了就準備告訴她:“女兒呀,原本我打算等你再長大些才告訴你這些往事的,可是你從外麵回來以後你應該是知道了些什麼,你呀就是有什麼事都藏不住。”
這應該就是知女莫若父了吧,張大小姐還是有些吃驚的,原來自己這點心事爹爹早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