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選擇權在你們,你們不願意我絕不強求,你們也不必太擔心,錢是李斌借的,那些討債的人不敢把你們怎麼樣,隻是嚇唬嚇唬你們罷了。”陳浩陽說得異常輕鬆。
可他分明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啊!那些人要是真把我們怎麼樣了,事情就算沒得選擇的結束了。我們現在痛苦的不正是那些人不依不饒的騷擾嗎?
我沒有膽量把這些話說出口,爸媽依然低頭沉默。
陳浩陽看清勢態,乘勝追擊:“要是伯父伯母沒意見,那我們之間需要簽一份合同。”
他的助理馬上從公文包拿取出合同書。
“給伯父伯母念念合同裏的內容。”陳浩陽吩咐。
裏麵的內容以我為中心,在我還未成年的兩年裏,他不會給我任何限製,而我可以向他提一切有利於我和我們家的要求,他每年還會無條件給我們家一百萬作為家用補貼。
他隻有一個要求,等我成年後立馬跟他完婚,之後我可以繼續去念大學,隻要我願意,還可以留學深造。
至於孩子方麵,結婚後的五年內不會逼我,但第六年必須懷上他的孩子,生下孩子後再把孩子帶到三歲,再之後我要怎麼樣都隨我。願意繼續跟他過日子也行,離婚也可以,選擇離婚的話,孩子的撫養權必須是他的,而他將給我一筆不少於一千萬的撫恤金。
我的一生竟就這麼毫無懸念地被簽訂在了這幾張紙上,是那麼的冰冷蒼白,可笑卻又笑不出來。我的心像是跌入了千層穀底,同時還再不斷地往穀中的寒潭沉沒。
陳浩陽奪過他助理手中的合同,放在茶幾上,一副大人大意的樣子:“你們還有什麼要求可以自己在下麵加,最後需要你們在下麵簽字按手印,包括然然自己。”
他瞟向我,笑臉中充滿無盡的奸詐和陰險。
他的助理從公文包裏拿出筆和印泥。
媽沒有勇氣再正視,拿起筆,簽了字也畫了押。爸依然還低著頭。媽推了推爸,暗示爸也快些簽字畫押,見爸仍然無動於衷,媽索性把筆硬塞到了他手裏,最後爸還是妥協了,簽完隨手把筆一扔,起身轉上樓。
媽假意罵罵咧咧,對陳浩陽幹笑一聲抱歉,轉身追了上去,把這可悲的現場丟給我。
“然然,我知道你一時還難以接受,但……”
“我簽。”我打斷陳浩陽的話。
爸媽當著我的麵都簽了,我還有什麼可堅持的?我拿過合同書,撿起地上的筆,刷刷簽上李然兩個字,按下手印的同時眼淚也滴落在了紅印之上。
“馬上給我擺平這件事。”陳浩陽左手拿起合同書遞給他助理,右手遞過一張紙巾給我。
“是,董事長。”他助理答應一聲,放好合同書,拿出手機打了通電話,隻是簡單地跟對方說以後不準任何人來騷擾李家。
“老板搞定了。”助理掛斷電話。
“好了,以後不會再有人來打擾你和你的家人,你也快高考了,安心複習。”他放下我沒有接的紙巾起身準備離去。
“等等。”我起身喊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