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事長,我去給然然小姐買點女生用品,董事長放心,然然小姐沒什麼大礙。”
“沒事就好,那這裏就交給你了。”
他要走嗎?我一聽,在被子裏樂嗬了起來。
蘇楠姐說:“董事長,您今晚不留下來陪然然小姐嗎?”
蘇楠姐,你在說什麼呢?哎呀……我一陣心急。
陳浩陽忽然掀開了被子,瞧見了我愁眉苦臉的表情,揭穿我的心思,說:“你看看,破壞了人家的好心情,前一刻聽說我這就要走肯定都笑得合不攏嘴了,你一挽留,就成這幅怨婦模樣了,哼。”
他用力將被子甩蓋回我臉上,道:“罷了,某些人討厭見到我,她以為她是誰,我又何嚐願意看見她?可是這個人偏偏不識趣,還特意勾引我,我來了又在這裝腔弄調。”
這麼說,我勾、引他的一舉一動他都看到了,本就已在從陳宅趕過來的路上,吳季打來了電話。那我接電話那會兒他看到了嗎?應該沒有,否則哪兒有這麼好說話,早不顧我的死活侵占我了。
我劃開被子,討好他說:“浩陽,你誤會我了,我真的是因為難受才這樣的,你先回去休息吧,明天再來,明天應該就能好了。”
陳浩陽冷眼斜視著我,說:“我什麼時候來還用不著你指揮,乖乖等著就好了,好好照顧她,醫生還用得著嗎?用不著我就叫他們別來了。”
“應該用不著,有的時候女人的私密問題還是自己處理更好,董事長放下,萬一不行我會帶然然小姐去醫院的,反正不遠。”蘇楠姐說。
“好。”陳浩陽俯視我,彎身按住我兩邊被角,在我額頭上親吻了一口,溫柔道,“好好休息。”
我竟然有想一把抓住他。要他留下來的衝動。但我不能這麼做。我凝望著他,有種說不上來的感覺,我在想,陳浩陽,你是不是又變了?你這段時間到底在幹嘛?你現在對我究竟是怎樣一種心態?愛?占有?
如果可以,我寧願永遠成為你報複折磨的對象,我寧願隻恨你,這樣我就不用在愛與不愛之間浮浮沉沉,糾糾纏纏,不清不楚了。可是為何有的時候,你又給予我無線的溫柔?
你曾明確告訴我,讓我愛上你,再折磨我,你說折磨一個動了真情的女人豈不是更有趣。可那真是你的真心話嗎?
想著想著,陳浩陽離開我都不知道,蘇楠姐說:“然然小姐,怎麼哭了?”
我拉回思緒,笑道:“嗯?我哪有哭,昨晚沒睡好,浩陽走了。”我揚起身。
“走了。”
“那我們也走吧。”
“去哪兒?”
“去醫院。”
“啊,然然小姐,您到底有沒有不舒服啊,我都糊塗了。”
我掀開被子,一手抓扶住蘇楠姐,另一隻手繼續摁在小腹上,說:“蘇楠姐,我有急事,得趕緊出去一趟。拜托你幫幫我,我求你了,蘇楠姐。”
蘇楠姐心一軟,答應了。蘇楠姐扶著我出去,打發那些阻攔我們的人,扶我上了她的車。車子穿過一個紅綠燈,我左顧右盼,確定周圍沒有可疑車輛跟來,我說:“蘇楠姐,謝謝你,那個你靠邊停車。”
“然然小姐,您要去哪兒,我送您。”
“不用了。我自己打車過去。”
“這怎麼行,是我帶您出來的。要是您出了什麼事。我怎麼跟董事長交代。”
“哎呀,蘇楠姐,我又不是小孩子了,能有什麼事,你放心,最多就一個小時我準回去,時間不早了,你也趕緊回去休息吧。”
蘇楠姐緩緩將車子停了下來,說:“可是……”
“別可是,晚安蘇楠姐。”我推門下了車。
攔下一輛出租車,司機問道:“美女去哪裏?”
“你先往前開。”
我拿出手機給吳季打入電話,道:“喂,吳季你在哪兒呢?”
“世紀廣場,你到了嗎?”吳季趕忙說。
世紀廣場名頭雖不小,也處在市中心範圍之內,但因為是市政象征性建築,周邊不許擺設攤位,不準停車,固此世紀廣場到了晚上九點就近乎沒有人了。現在都快十一點了,加上快入冬的天氣,不用看都知道,吳季此刻肯定是孤零零坐在一處灌木邊,傻傻迎接冷風的吹襲。
我說:“哎呀,你怎麼還在那裏啊。”
“我說了,等不到你出現我是不會走的。”
“我馬上就到了,那附近好像有家咖啡廳,你去那裏等我吧。”我說。
來到二樓咖啡廳,裏邊播放著悠揚的輕音樂。服務生迎接上我,我說找人,就見坐在玻璃牆邊的吳季站了起來,微笑著衝我揮手。我加快步子小跑而去。在他對麵很不自然地坐下。
“先給這位美女來杯藍山,溫的。”
“好的,請問兩位需要果盤和紅酒嗎?”
我接話說:“不用了,一杯咖啡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