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董事長見我來很高興，把我叫進屋裏，對我噓寒問暖，也怪我這麼就不來看望他老人家。我隻有深深抱歉。老董事長忽然問我道：“兒媳，你對浩陽那臭小子現在到底是什麼心態？”
我牽強地笑了笑，說：“爸，我對浩陽什麼心態已經不重要了。”
“唉……”老董事長也不知該說什麼好，長長地歎了口氣，又說道，“知子莫若父，這個臭小子之前確實是因為想報複你們家才把你娶回來的，可是後來他對你產生了真感情，這點我可以肯定，否則他就不會因你而改變，除了高慧藍肚子裏孩子的恩怨，那臭小子是不是跟你們家還另有什麼恩怨？或者說跟你個人？”
我有些奇怪，道：“爸，您怎麼會這麼認為？不過浩陽最近的行為確實挺反常的。”
他究竟有什麼事在瞞著我呢？為何讓我來老董事長家？我有什麼危險需要來老董事長這裏避難？在老董事長的一番話下，我充滿了無盡的疑惑，本來平靜的心又異常的複雜起來。
傍晚時分，何文茹帶著兒子陳天章回來了。老董事長對他們娘兩似乎充滿了排擠和偏見，道：“你們怎麼回來了。”
這使我有些無地自容。
何文茹卻一點慚愧的心都沒有，趾高氣昂地說：“南軒，我帶兒子回來看看你啊，天章，快叫爸爸啊，你這孩子越來越不懂是了，喲，然然你也來了。”
陳天章有些膽怯，挪著小步子走近老董事長，小聲喊了句爸爸。老董事長隻是附和應了一聲。陳天章站在那，像是犯了錯，又不知道自己究竟犯了什麼錯，看看老董事長，又看看何文茹。
孩子畢竟是無辜的，我想說點什麼，可是我又害怕，我在想，老董事長是不是已經知道這孩子是我哥的了？應該不會，老董事長要知道這孩子是我哥的，那我在他心目中又何來兒媳婦地位。
我起身，走過去，抓住陳天章的手臂，將他拉過來坐下，安慰道：“天章，來，肚子餓嗎？吃橘子嗎？我給你剝一個。”
“謝謝姑姑。”
他叫我什麼？姑姑？我瞬間怔住了。何文茹站在那兒，似乎在發笑。而老董事長也立馬將目光轉向我這邊，眉頭緊皺道：“天章，你剛才叫什麼？”
我一動也不敢動。
“姑姑啊。”陳天章如實回答道。
“誰教你這麼喊的？”老董事長繼續追問道。
“媽媽。”陳天章看向何文茹。
老董事長抬起手裏的拐棍，質問道：“你為什麼教天章喊李然姑姑？”
我的手心裏已然全是汗。
何文茹不慌不忙走過來，笑道：“南軒，你幹嘛這麼緊張啊，你說你要靜養，讓我們母子兩幫出去住，平時我又要工作，隻能把天章托付給朋友照看了，你也知道，我的姐妹多，我姐妹的姐妹更多，我姐妹和我姐妹的姐妹有所不同嘛，我就教天章稱媽媽的姐妹為阿姨，媽媽姐妹的姐妹呢就稱姑姑，誰想這孩子叫習慣了，天章，來來，到媽媽這邊來。”
何文茹就旁邊沙發坐了下來，陳天章走進他懷裏，指著我說：“天章啊，你看清楚了，那不是姑姑，那是你哥哥浩陽的媳婦，你的嫂嫂，哦，不對，應該是前嫂嫂了，快叫人，叫前嫂嫂。”
“前嫂嫂。”陳天章道。
何文茹分明是刻意在羞辱我。
老董事長手中的拐杖連連往地上戳，道：“何文茹，你究竟想幹嘛？你出去，出去，趕緊回你那去。”
“南軒，我究竟做錯了什麼？你怎麼突然說變就變了？我的大好青春年華都給了你，你就算是不要我，也得給個說法吧？我伺候了你那麼多年不說，我為這個家，為你們集團付出的所有都可以不提，可是天章是你的親生骨肉，你趕我出去也就算了，你怎麼狠心到連自家血脈也不要？你……”
“你別再說了，你給我閉嘴。”老董事長氣喘籲籲，已經有點受不了了，一口氣沒緩過來，靠在沙發上閉上眼，大口大口喘息。
我趕緊坐過去，撫摸他的胸口，心急道：“爸，爸您沒事吧？文茹，你別再說了。”
何文茹嘴角微微一彎，道：“我要說，我幹嘛不說，太不公平了，陳浩陽是你的兒子，天章就不是嗎？陳浩陽繼承了陳家所有財產，我們家天章卻隻有那一筆基金，而且你們父子兩還總那這筆基金來要挾我們，憑什麼？”
“你滾，你滾，我不想再看到你，來人，來人，把這個女人給我轟出去……”老董事長指著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