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外的大戰立刻驚動了城內的袁軍哨探,消息第一時間就傳回到了雷薄大營。
雷薄所部原本駐紮在龍亢南門,昨天上午羽林衛回來之後,就近駐紮在南門,雷薄則被紀靈移防西門,跟陳蘭駐紮在一起。
北門由陸勉負責把守,而東門則是紀靈所部的防區。
“將軍,公子否的大軍已經跟江東軍打起來了!”暗哨跪地稟報道。
“好,袁否小兒這下真死到臨頭了!”雷薄狠狠擊節,又對坐在他下首的陳蘭喝道,“賢弟,事不宜遲,你我兄弟這便分頭行動。”
陳蘭勸道:“兄長,是否再等等,等袁否跟孫策打上一會再發動也不遲。”
“再等袁否小兒就敗了,你我兄弟就沒有機會了!”雷薄卻不以為然道,“難不成賢弟以為袁否小兒還能在孫策手下撐上半天?”
“也罷,那就動手。”陳蘭點了點頭,又叮囑雷薄說,“不過兄長,你千萬不要主動去招惹陸勉,若能不與陸勉翻臉,還是盡量不要翻臉為好。”
“這你不用管。”雷薄擺了擺手,說道,“你隻要盡快攻殺紀靈,救出大將軍、皇後還有太子即可,哦對了,傳國玉璽千萬別失落了。”
“兄長放心,小弟理會得。”陳蘭衝雷薄揖了一揖,轉身去了。
雷薄緊了緊身上的甲胄,也昂然出了大帳。
帳外的空地上,此刻已經聚齊了五百兵馬。
雷薄帳下本有千餘兵馬,不過為了確保陳蘭能夠一舉攻殺紀靈,雷薄將他帳下的一半兵馬借給了陳蘭,自己身邊隻留了五百兵馬。
以五百兵馬對陣陸勉的兩千兵馬,還是頗為吃力的。
好在,並不一定會跟陸勉打起來,若隻是監視的話,五百兵馬也是勉強夠了。
雷薄扭頭看了一眼不到百步遠的陳蘭大營,隻見陳蘭大營內一片烏漆麻黑的,什麼都看不清楚,不過隱隱可以聽到馬嘶人沸聲,顯然,陳蘭正在清點兵馬,準備突襲縣城中心的龍亢縣衙,現在是袁否的行轅,也是袁術的靈堂。
親信家兵將戰馬牽過來,雷薄翻身上馬又低聲喝道:“走,我們去北門!”
雷薄一聲令下,五百兵馬便人銜枚、馬套嚼,無聲無息的向著北門摸了過來。
雷薄所部是貼著城牆行軍,一路暢通無阻,不到一刻鍾就摸到了陸勉大營外。
夜幕下,隻見陸勉大營一片死寂,大營內隻零零星星點了幾堆篝火,就連一隊巡邏的哨卒也是沒有,轅門兩側的哨塔上倒是有守衛,不過幾個守衛明顯睡熟了,靠在護欄上半天都沒有動一下,這根本就是毫無防備啊。
雷薄的眸子裏便立刻湧起一抹凶狠之色。
待會陳蘭那邊一動手,陸勉這邊肯定會被驚動,與其到時麵對陸勉兩千兵馬,被打得毫無還手之力,還不如現在就給陸勉來下狠的,既便打不垮陸勉,也要把他打殘了,這樣一來待會兒的壓力就會小得多。
雷薄想到就做,當即帶著五百兵馬撲向陸勉大營。
片刻後,雷薄所部已經逼近到了轅門外,哨塔上的守衛還是沒反應。
雷薄命令部下騰出五匹戰馬,又以鉤索鎖住轅門,軍士猛然一揮鞭,五匹戰馬便甩開四蹄往前狂奔,並不怎麼堅固的轅門便一下被扯倒在地。
雷薄獰獰一笑,再拔出環首刀往前一引,身後的五百兵馬便從轅門蜂擁而入。
雷薄帶著五百兵馬蜂擁進了陸勉的大營,不過,讓雷薄感到無比困惑的是,他這麼大的動靜居然還沒有驚動陸勉的部曲。
衝在前麵的雷薄部曲很快掀翻一座帳篷。
然而,原本應該睡滿人的帳篷中竟然空無一人!
“嗯,這是怎麼回事?”雷薄滿臉的難以置信。
“將軍,帳篷裏沒人!”
“將軍,這邊也沒人!”
“將軍,帳篷全是空的!”
“將軍,哨塔上的守衛是稻草紮的假人!”
部下的稟報接二連三的反饋到了雷薄麵前。
雷薄的第一反應是中計了,中了陸勉的奸計了!
可讓雷薄感到不解的是,他都已經中計了,為什麼還不見陸勉的伏兵殺出?
雷薄正百思不得其解時,縣衙方向忽然有火光衝天而起,緊接著殺聲四起,雷薄一下便反應過來,大叫道:“不好,陸勉多半去縣衙了!這個賊子果然跟紀靈勾結了,快,傳某將令,快快,去縣衙支援陳蘭將軍。”
等雷薄帶著五百兵馬趕到時,縣衙外已經打成一鍋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