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趕到時,袁否正在為如何脫困而苦惱。
斷魂穀不大,方圓也就十幾裏,穀中大多是草甸,樹木稀疏,伐木修築一座簡易要塞都顯得有些不夠了,更不用說伐木造筏了,何況,木頭在沒有晾幹之前入會沉,可袁軍現在卻根本沒有時間晾幹木頭,因為糧食不夠。
竹子倒是可以造浮,可惜穀中並沒有竹林。
那麼,泅水遊過去?甘寧和他的三百部曲或許可以辦到,不過剩下的三千多老兵就不行了,袁否自己就更不行,要知道斷魂澤可不是什麼山塘水池,而是個方圓幾十裏的大湖,泅渡這麼寬的湖泊可那不是鬧著玩的。
袁否想得頭發都快白了,還是沒想到什麼好招兒。
就在這個時候,徐盛神情古怪的來到了袁否麵前,說道:“公子,周瑜派了使者來,說是想要見見你。”
“周瑜想見我?”袁否聞言訝然。
周瑜會出現在這裏,這並不奇怪。
然而,周瑜提出見他,卻讓袁否有些意外。
他跟周瑜該說的不該說的,在居巢都已經說了,真沒什麼好說了。
難道,周瑜想在他麵前秀優越感,隻是想要看他落魄潦到、垂頭喪氣的樣子?
周瑜貌似不可能這麼小家子氣罷?曆史上的周瑜胸襟過人,他之所以執意要除掉諸葛亮也不過是為了東吳的利益。
旁邊的劉曄也感到有些意外,公子和周瑜在居巢已經打過交道了,周瑜完全清楚公子是個什麼樣的人,所以,他不可能勸說公子投降,那麼他又是為了什麼?
難不成又是離間?可上次他的離間計能夠奏效,是因為居巢城裏有士族豪強,而眼下在斷魂澤,卻隻有忠於公子的部曲,盡管眼下袁軍已經窮途末路,但這些部曲卻都是跟隨公子一路走過來的,不到最後一刻,是斷然不會背棄公子的。
“公子,這多半又是周瑜的詭計,你最好還是別去。”老將紀靈勸道。
袁否卻擺了擺手,淡然說:“周瑜既然敢來見我,我為何不敢去見他?若是不去,豈非讓江東鼠輩看輕了我?”
當下袁否來到了兩軍陣前。
不過袁否愛惜自己的小命,帶了老將紀靈還有剛收的猛將甘寧。
周瑜的想法卻跟袁否驚人的一致,而且周瑜也知道甘寧的厲害,足足帶了十員戰將,蔣欽、潘璋、朱桓、董襲、陳武、賀齊、謝旌、譚雄、淩操、再加上一個呂蒙,這十員戰將雖然都及不上甘寧,卻也絕不是吃素的。
若按照遊戲的設定,周瑜帳下的這十員戰將都是武力值八十以上的驍將,甘寧雖然是武力值九十五以上的猛將,卻也不可能頂得住這十員驍將的圍攻。
顯然,周瑜對袁否的心性也有了足夠的認知,在周瑜看來,袁否這個人,除了謹守不戕害百姓這一條底線之外,別的任何事情他都能幹得出來,君子之道對他毫無約束力可言,他可以毫無顧忌殺掉張昭,當然也不會介意在兩軍陣前將他射殺。
所以,跟袁否見麵必須做好萬全防備。
“公子讓本督好找。”
“公謹,追何太急?”
兩下裏見了麵,袁否和周瑜都是笑容滿臉,於馬背上拱手作揖。
不知道底細的,還道兩人是多年不見的老友,殊不知兩人卻是生死相博的對手。
周瑜上上下下打量了袁否數眼,笑著說道:“公子這幾日似乎過得很是辛苦?”
袁否聞言,心裏頓時大罵不止,尼妹的周瑜,你他娘的派出了十幾路精兵,對老子進行圍追堵截,老子就跟喪家犬似的在山中狼奔豕突,連屁都快被你丫的攆出來了,我他妹的能不辛苦麼?你個****的周瑜,貓哭耗子假慈悲你。
可表麵上,袁否卻是雲淡風輕,微笑著回應說:“都督的氣色卻也不怎麼好,這些時日睡眠想必也不怎麼好,可是有心事?”
周瑜聞言暗忖說,我睡眠不好,還不是因為你?
一天不把你袁否攻滅,我周瑜一天不能安寢哪。
可表麵上,周瑜卻是不動聲色,轉移開了話題:“聽聞公子精擅音律,尤善一種名叫二胡的樂器,周瑜孤陋,卻是從未聽說過,更未曾有幸欣賞此種樂器的美妙,卻不知,公子可願意在此演奏一曲,瑜在此,洗耳恭聽。”
袁否微笑著說:“公謹乃是當世音樂大家,本公子又豈敢班門弄斧乎?”
“公子謙虛了,聽喬公以及大喬、小喬兩位女郎所雲,公子之琴藝,早已登堂入室久矣。”周瑜嗬嗬一笑,又說道,“周瑜卻是連二胡是什麼樣的樂器都不知道,又豈敢自稱大家乎?徒惹人笑,徒惹人笑耳。”
袁否攤了攤手,說:“本公子沒有帶二胡,如之奈何?”
“我卻是帶了二胡。”周瑜回頭把手一招,呂蒙便奉上了一把二胡。
這把二胡卻是周瑜從小喬那裏知道了式樣,命軍中的匠人打造而成,隻是急切之間找尋不到蟒皮,暫時以蛇皮替代,別的卻渾無二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