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宮商茫然道:“為什麼?明明是我偷看文書引得第一元老不高興,隻要我歸案,我爸爸就不會受到牽連了。”
這位少爺真是被保護得太好了,一點陰暗麵都沒接觸過,無怪乎到了現在還這麼天真。
鳳舞心中默默吐糟完他的單純,說道:“孟先生說得不錯,這件事最根本的矛盾點在於你父親想要公開當年魔域之戰的真相,第一元老卻不同意。你偷看文書隻是一個讓他提前向你父親發難的導火索而已,如果你落到他手裏,肯定也會成為他用來對付你父親的一張底牌,到時令你父親更被動。”
律宮商隻是單純,並不是傻子。聽完這番分析後,沉默良久,猛然抬起了頭:“我明白了,但我肯定不能坐視爸爸陷入危機!我該怎麼做?怎樣才能幫到爸爸?”
打從聽到魔域之戰的真相起,鳳舞心中便有一個念頭:如何利用這件事最大限度打擊到光明聖殿?
要知道,等路西恢複實力後,肯定會殺回聖殿報仇。能提前削弱聖殿的實力,無疑對路西有莫大幫助。
思索片刻後,她緩緩說道:“我有個法子,雖然有些冒險,不過值得一試。”
正當鳳舞緩緩向同伴說出自己靈光一現的計劃之時,修塔帝國皇宮之內,正進行著一次不太愉快的宴會。
長條桌上擺滿精心烹製的佳肴,香氣撲鼻,令人食指大動。但坐在長桌上首,容貌俊朗硬挺的黑發青年,卻壓根沒有進餐的意思。
象征性地抿了一口紅酒,他開口問道:“本殿奉聖祭司之命前來,陛下與王子想必知道本殿此來所為何事吧。”
坐在他對麵的,赫然是一身皇家禮服的淩子鳴。將近一個月的皇宮生活,令他的孤寒氣質消減不少,取而代之的是天成貴氣。
雖然骨子裏的傲氣依舊分毫未減,但此際麵對青年的詢問,卻不得不斟酌字句,小心措詞:“光明之子閣下,我想您一定是為一月前祭司甘摩羅身亡之事而來。此前我已去信光明城向聖祭司解釋過。十六年前甘摩羅誤導皇室,害我以王子之尊而被逐出皇宮,形同流放。之後更因陰謀敗露,殺死修塔皇後,也就是我的母親。諸般新仇舊恨,令我盛怒之下將他誅殺。您如果覺得我不該找他報仇,那麼還請您給我一個讓我信服的理由。”
沉默片刻,光明之子線條淩厲鋒薄,宛如刀斧鑿出的雙唇緩緩吐出四個字:“你在說謊。”
淩子鳴收在天鵝絨桌布下的雙手猛然握緊,臉上卻顯出憤怒的表情:“甘摩羅是死在我的手上,與帝國的其他人沒有任何關係!殺母之仇,不共戴天!難道您認為以我的驕傲、會假手他人報仇?”
“本殿不知你對他的仇恨有多深,但本殿知道,以你的修為絕對殺不了甘摩羅。”光明之子聲線與容貌同樣冷厲冰肅,但口吻中卻不帶責備,仿佛根本不在意甘摩羅之死意味著聖殿威嚴受到挑釁,似乎隻想單純地指出不合理之處,搞清事情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