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柔承認技不如人,遠不如在座的小姐們公子見多識廣,懷柔願意虛心請教,若是在場的哪家公子小姐能夠認出畫中的東西,懷柔甘拜下風。”懷柔說罷朝著場中盈盈一拜,她謙虛的模樣博得了在場之人的好感,若不是懷亦一直注意著懷柔臉上的表情,恐怕她也會被糊弄過去。
懷柔話一出口,夏侯夢反而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她冷哼了一聲坐回了小溪邊鋪著的毛毯上。
懷柔示威一樣看著夏侯夢,她為自己的辦法暗自得意,既然大家都不認識,那麼她認不出來也是情理之中了。
“這,”金千財尷尬地站在台中央,這麼多人在場,如果一個人都不認識,那這賞花宴可就真成了一個笑話了,何況還有他邀請來的其餘兩國的富商在場,到時候丟的可不是他金家的臉了。
金千財現在恨不得將吩咐畫畫的畫工找來狠狠地打上幾巴掌在讓他說出所描之畫的來曆,可惜他當時請的畫師根本就沒有參加賞花宴。
眼看著時間慢慢過去,賞花宴剛開始就遇到這樣一回事,金家的招牌這下可全砸了。
錦帛傳了一圈傳到了懷亦的手上,全場的注意力也放到了她的身上。懷亦將錦帛打開,果然,這幅圖就是前世她手中的圖。
隻不過前世她雖然知道畫中之花的名字,可對於這花具體的事例一概不知,幸好她求根究底的性格讓她回府之後查閱了一番資料,她是場中唯一能說出這花名字的人。
懷亦朝著台上著急似火的金千財淡淡一笑,金千財眼睛驀地亮了起來,原本一雙黯然無神的桃花眼也重燃了希望。
“這一幅畫取自前朝畫家閆清皓的千裏春花圖,畫卷僅有兩尺長,閆清皓卻在畫中描繪了春日萬紫千紅開遍的美景。畫中的花朵隻有成人小指指蓋的一半大小,若不是愛畫之人仔細觀看,未必能夠發現。而我手中這幅圖明顯是畫工刻意放大的結果。閆清皓的母親是東陵國人,曾經居住在東陵國的博洋郡,千裏春花圖就是閆清皓回東陵訪舊的時候所作,博洋郡盛產的花很多,這圖裏的富紅蠍尾蕉就是其中之一,隻是富紅蠍尾蕉現在越來越少,恐怕在還有博陽郡當地的老人才認識了。”
懷亦有條不紊的將圖中之花的來曆說得一清二楚,甚至講到了這幅圖的來源,她聲音很輕,語氣平和,在眾人包括東陵國人的注視下依舊不畏不懼。
“啪啪啪,”掌聲從場中的正前方傳來,夏侯璟的目光一寸不移地落在懷亦的身上,也不再是冷冰冰,反而有絲欣賞的意味。
懷柔看到夏侯璟對待懷亦態度的轉變,如同被蚊子盯了一般渾身不舒服。她心機深沉,可現在也沉不住氣了,除了她和夏侯夢,全場的人都跟著夏侯璟鼓起了掌。
夏侯明睿毫不掩飾眼中的火熱,他就知道,她與別的女子不同!就連左尋蕭也坐直了上身跟著夏侯明睿朝懷亦的方向張望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