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脈象還算正常,就是肝氣有些鬱結。”他放下手,似笑非笑的勸慰懷亦,“年紀輕輕,思慮過多,你這樣下去說不定就會大把大把的脫發,你的發髻想梳可就梳不起來了。”
懷亦本來還一臉淒苦的樣子,聽曲臨風這麼一說,趕忙反駁,“師父你說什麼呢,我不就發個呆你就咒我脫發呀!這燈籠當然要掛,不掛怎麼驅邪祟呢。”
“這樣啊,那就多買幾個,給你的房子多掛幾個吧。”曲臨風說著就要掏錢。
懷亦有些無語的看著曲臨風,“師父,你往年過節都不掛的嘛?哪有隻給一個屋子掛的。”
曲臨風摸著口袋,“往年我要麼在路上,要麼在外頭,很少回家過年的,我沒有家人了,在哪都是一樣的。”
懷亦沒有想到曲臨風這樣的身世,又好奇有心想問,又怕刺激到他,想了想幹脆放下好奇心,隻是勸慰到,“師父,今年不是還有我陪您過嘛,你別難過,燈籠都掛我房子裏吧。”
曲臨風看著少女明亮的誠懇模樣,覺得被這麼一個丫頭片子安慰了有點丟臉,橫著脖子不承認,“大丈夫四海為家,有什麼好難過的,你以為我是你這樣的小姑娘,回不了家還偷偷哭鼻子,你不想你家人嗎?”
懷亦笑容也淡了下來,“我當然想了,可是我也有要做的事情啊。”
曲臨風豎了豎耳朵,狀似不經意的問到,“你為什麼要留下來學東西呢?你知道我這學費很貴的。”
懷亦張了張嘴,還是沒有說出口,“不就是為了能學點醫術,我娘的身體不是一直不太好。”
曲臨風這下真的沒轍,這丫頭說話看來是看心情,明明上次不是這麼說的,“你要是不想嫁人,你娘的身體可能是好不了了,你知道大夫隻能醫病。”
懷亦也想起了自己之前言之鑿鑿的說想要留下學東西,就是因為不嫁人。被人搶白一通,她趕忙轉換了話題,“你看,那有糖葫蘆!我想吃!”
一邊說一邊跑出去了,曲臨風付過錢,拿著老板給裝好的四五個燈籠,跟著懷亦去了。
“師父,快給錢吧!”懷亦已經吃上了冰糖葫蘆正在美滋滋的看著自己,曲臨風心裏頭有點想笑,嘴上卻不饒人,“我沒錢了,把你壓這。”
一邊這麼說著,還在往外掏錢,看他這樣,懷亦放下了心,甜甜一笑,“師父你真好。”也不知道是懷亦笑的甜一點還是那糖葫蘆甜一點。
真是一點辦法沒有,曲臨風看著懷亦開心的身影,心情也好了很多,三年以後得事情,以後再說,至少現在,自己還是想好好過個久違的大年的。
又逛了一會,懷亦已經哈氣連天了,小販也紛紛回家,這個集市今天就完了,“您要想買東西,還請明天趕早了”,路旁的小販給一心想吃餛飩的一家子下了逐客令,生意不錯,東西也賣完了,趁這幾日天氣還不錯,多賣幾份,到了年裏,就是一家人團聚的日子,等這個年過完,自己再出來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