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是平淡無奇的一個下午,家仆取了信件給他,他略微的掃了掃,就看到好友的筆記,找你他進京做官,他們就甚少聯係。
好友裴況無心做官,終日遊覽於名山大川,這閑雲野鶴的生活要說不羨慕也不可能,隻是心中有抱負,好男兒要為一方百姓謀福祉,更何況是夾在兩個大國之間的西嵐呢?隻是他這一生升遷的怪異,被同朝為官的人所詬病,先皇提他到尚書令的位置,也算是到了頭,當今聖上不知道存了什麼心思,他清楚明白的能感覺到皇上對自己的疏離,可這麼多年了,他也並未被委以什麼重任,自然也沒有什麼錯處,年少輕狂的夢想也如笑話一般,他這一生什麼都沒有做到,什麼也沒有做過。
睿王看著懷風林滿臉的灰頹,有些好奇不知道是想起了什麼往事,但既然已經開了頭,還是問下去,這個迷題困擾了他們如此久,沒有理由不弄清楚。
“懷老爺,本王父皇還在的時候可是對您青眼有加。”
懷風林奇怪,怎麼突然就說起了這個問題,隻是疑惑的點點頭,“先皇天大的恩情,風林沒齒難忘!”
睿王好奇的探過頭去,“懷老爺,你是不是同我父皇有什麼,過往?”
懷風林一臉苦笑,“哪有什麼過往,不過是送過幾次信罷了。”
“送信?”睿王來了興致,專注的等著懷風林說下文。
自覺說漏嘴,可又不是什麼大事,幹脆就告訴了睿王,“有人委托我給皇上送信,隻送了三兩次。”
“那人是誰?”
“我的故友裴況。”懷風林想起秋水的眼睛,很肯定的說到。
睿王奇怪,“父皇就允了?這人是誰?”
懷風林一笑,“說來慚愧,這信我受他所托,可也從未打開看過,他苦苦相求,我也隻是試一試,卻沒想到先皇竟然看了,還召見了我。”
睿王心裏動了動,也算是有了新的線索,“父皇問什麼了沒有?”
“嗯。”懷風林點點頭,“先皇問,“她還好嗎?”我想我好友,正在全國各地壯遊的不亦樂乎,就說好。先皇聽到以後,就點了點頭。”
睿王站起身,又坐下,“您的好友裴況,是什麼出身?”
“我認識他時,正是年輕的時候,我在雲州的書院讀書,我也不知道他得來曆,隻覺得和他極為投緣,常和他飲酒賦詩。”說著說著,懷大人眼望遠方,似乎想起了當年逍遙的日子。“我進京同他辭別後,就再也沒有遇見了,不過有過幾次的信件來往,我這個好友真的是一個妙人啊。”想到此處,懷風林捋了捋胡須微微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睿王不由得有些釋然,看來懷風林和父皇的死並無幹係,隻是那個裴況,已經死了有十餘年,而且對他知之甚少。人死如燈滅,恐怕線索到這裏又要斷了。看來哪天自己要親自去一趟雲州,看看能不能查訪到什麼知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