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時候正是種地上班的人收拾回家的點,在路上的村民非常多,大家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低聲議論著。
聽到王春蘭這低聲下氣,不情不願的道歉,還真是大姑娘坐花轎,頭一回啊。一直受王春蘭氣的小媳婦大嬸子的都拍手稱快,覺得非常解氣。
在這並不算大的村子裏,早就把上午秦曉雨去學校和王春蘭鬥智鬥勇的事情宣傳的沸沸揚揚,這張家媳婦意欲怒告公安所,李支書來救場和解,王春蘭跪地求饒什麼的,這傳聞恐怕遠比事實要精彩的多。昨天大家還戳著張家的脊梁骨指指點點的,今天立馬轉了風向。
可是這兩個知恩學校的老師卻讓大家感到非常意外,且不說這次老師道歉讓他們覺得非常新鮮,錢老師和方老師不是本地人,也從不會家訪互動,都沒幾戶人家認識這兩位老師。
這家家戶戶的孩子,最多也就上幾年小學,會歪歪扭扭的寫出自己的名字就行了,上到初中的都沒有幾個。或許還有少數人家根深蒂固的認為讀書沒用,但絕大部分還是沒有餘力送孩子讀書,十來歲的孩子也算半個勞動力了,除草放牛喂豬的活計絕對上可以頂替大人。
接著話筒裏又傳來李支書的聲音:“是這樣的,同誌們,村民們,咱們南山村鼓勵言論自由,民風淳樸,但是絕對不能造謠生事。我們要尊重每個人的人格,每個人的名譽。這件事就這麼結了,以後也就翻篇不再提了,但是如果再發生這種捕風捉影的事兒,絕不輕饒!”
苗晴舒了口氣,此次算是打了一個漂亮的翻身仗,掛滿陰霾的臉也終於多雲轉晴。她抬手拍了拍去秦曉雨推著輪椅的手,含著淚水的眼裏有欣慰,也有驕傲。
其實在上午那四個人垂頭喪氣的離開後,秦曉雨特意留下來又和李支書聊了一下學校和教育的問題。
秦曉雨站在一邊,拉住李支書說:“李支書,我今天必須向你反映一個重要的問題。”
李支書知道無論如何秦曉雨和張丹丹還是收到了傷害,這是多少句道歉都無法彌補的,他以為秦曉雨又反悔了。他皺著眉頭看著秦曉雨,說道:“曉雨啊,李樹知道你委屈,這次算是你承李叔一個人情好不好,咱們念在他們是初犯,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吧。”
秦曉雨聽了一愣,然後醒悟過來,笑了一下,又正色道:“李叔誤會了,李叔這樣的處理我已經很滿意了。我想說的是知恩學校校風問題。”
李支書還是不太明白,這怎麼還扯到校風上了。
秦曉雨痛心疾首的說道:“李叔,你知道咱們孩子上是什麼學校嗎?我今個也是第一次去知恩學校,這老師教書怎麼樣我是不知道,但他們育人絕對是不夠格的。”
李支書終於懂了,雖然他對兩個老師也沒啥好印象,但是也不能趕走這兩個老師啊,無奈道:“曉雨,你也知道咱們村招不起老師,有這兩個老師也很不容易,最起碼還能教咱們的娃娃念個字是不是?老師不對的地方,我再給他們談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