占骨師沒料到於白會如此倔強而且敢和他對抗到底,心裏不免得一陣氣惱。
這個男人……簡直太過分了!
占骨師和於白並沒有見過麵。不過,隻是單方麵的,於白沒有見過占骨師。而占骨師……則能看清楚於白的一舉一動。
就像是現在,於白的所有舉動,包括他緊緊握住劍的手,占骨師都能看的一清二楚。
“混賬,我讓你到這裏來,不是來威脅我的。你負責的是整個世界,你自己看著辦!”占骨師有些氣惱,“是整個世界人的命重要,還是那個女人重要,你自己掂量!”
占骨師說著,就開始觀察於白的一舉一動。
這個少年,已經長成了ta想象中的樣子啊……雖然最開始占卜到他的時候,還覺得有些驚訝。
但是現在,這精致的五官,這淩厲的眼角……
果然啊……沒看錯人。
“對我來說,天下蒼生也比不了她一人。”於白依舊不肯低頭。隻要是牽扯到藍曦若的問題,他的脾氣就格外的倔強。
占骨師的手攥得緊緊的,咬牙切齒。
但是,迫於於白那威脅,ta還是決定按兵不動。反正一切都在控製之內,隨時都能了解他的動向。Ta想要的東西,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呢?
“守衛者,你最好想清楚,我不和你吵。”說完,占骨師的聲音就消失了。
於白看著被他摔到地上的冊子,再次拿起來看了看,眼中帶著深深的擔憂。
他不知道藍曦若到底應該如何麵對這一切,現在他也沒法插手,進退兩難。而且,他看得出來,這隻是一個小小的開始。
真正的動亂,真正的戰爭,還沒有開始呢。
他歎口氣,有些疲倦的坐在舒適的椅子上,眼睛緩緩閉起來:曦若,我到底該怎麼做,才能幫得到你?
……
與此同時,夢晨將自己完完全全的隔絕起來,拚命的修煉,拚命的提高自己,似乎是想要將自己整個人都逼到極點一般。
她不想再想起於白這兩個字,不想再為於白擔憂,不想為他再落淚了。
一日,又一日……
“噗……”她吐出一口鮮血,捂著胸口,臉色微微有些蒼白。果然,她還是做不到放下。
夢晨失落的坐在床上,看看四周,總覺得心裏空落落的。
他是守衛者,和她完全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明明都斬斷了所有在一起的可能性了,為什麼她還是不死心呢?
他是神一般的存在,她隻是人。
他是可以做出扭轉整個世界決定的人,而她……不管做出什麼決定,扭轉的最多最多就是自己的命運而已。
他愛著藍曦若,深深的愛著她。
她愛著於白,深深的愛著他。
兩人的差距就像是無盡的溝壑,無論怎麼努力都跨不過去。她還是很清楚的,守衛者和人,是不會有任何交集的。
他們無情,心裏裝著天下蒼生。
而她,隻能癡癡的守著而已。
夢晨深吸一口氣,將自己翻湧的血氣壓下去,這才繼續修煉,可是練著練著,淚就湧出來了。
她不是多愁善感,隻是愛上了一個完全不可能的人,卻怎麼都放不下,讓她覺得非常的難受。心裏就像是有一雙大手緊緊地攥著一樣,透不過氣,悶得想死。
夢晨忽然想起來,這於白似乎是也不情願做這個守衛者的,當時她並不知道這件事情,但他的話裏包含著很多的無奈。他曾經說過,有些事情完全是身不由己,命運掌控在別人的手裏。
這樣消極的話,她以前權當作是於白在身體不好的時候的負麵情緒罷了。但是現在想想,似乎並不是這麼簡單。
夢晨一愣,飛速的開始回憶於白的話,一點點的,想要一字不落的回憶出來。
越想,她越覺得自己蠢。他都已經說的這麼明白了,為什麼當時她隻當做是他發牢騷了呢?
真是……太笨了……
也就是說,於白這當守衛者是出生就指定好的。但是他本人對這些東西根本就不屑。甚至,他完全都不想。他想的,隻是平平淡淡的生活,像個普通人一樣。
但是命運就是如此的玩弄人,他一出生就注定了的使命……
夢晨連忙站起來,在地上來回的徘徊。
既然於白不想,卻又不能違背,那她……是不是能為他做點什麼?她不求他的感恩,隻希望他能快樂。
“於白……你等我……”夢晨的手緊緊攥起來。她雖然還沒想出辦法,但隱隱的感覺……這件事情一定是有回轉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