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見蕭鬱不說話,還以為他在聽。
又繼續道:“今天我看到喬姐姐了,不是我幫喬姐姐說話,今天的事兒就是黎蔓笙的錯,她自己跑出來,看到車還不躲著點,愣是往上撞,誰刹車能那麼及時呀,我看這就是她自己作出來的。”
“你說夠了沒有。”
蕭鬱低沉的嗓音帶著幾分不悅。
何歡小臉一紅:“哥哥是成年人了,應該看得出是非分明,黎蔓笙她……”
“夠了!”
蕭鬱回眸,冷冷的盯著何歡。
哪怕他沒有起身,還需要抬頭看著何歡,那莫名流淌的氣勢還是讓何歡心頭一顫。
不由得站直了身體。
等待訓話。
“如果你沒有帶著那些小動物去嚇蔓笙,她也不至於過來住院,更不用去撞喬依瀾的車了。”
何歡登時將目光移向別去,不敢直視蕭鬱的眼睛。
“我……我說那東西是大補,而且都是清理幹淨的,誰知道她那麼害怕。”
“你去問問別人,誰看到那些死老鼠不會害怕。”
蕭鬱怕吵到蔓笙,刻意壓低聲音,但也掩飾不住怒意,他縱容何歡,可何歡卻越來越過分。
“何歡,不要以為你是我妹妹,就可以為所欲為,現在床上躺著的,是你嫂子,我的妻子,你的家人,你這麼做,就是在害自己的家人。”
“她才不是我的家人!”
何歡激動的瞪著雙眸,眼眶含著晶瑩,十分倔強:“我最討厭這種假惺惺的女人,她來者不善,我不想你被欺騙,反正事情我都做了,愛怎麼樣怎麼樣。“
這話成功激怒了蕭鬱,起先還在隱忍,這會兒站了起來拽住何歡的胳膊:“愛怎麼樣怎麼樣,何歡,你是不是管的太寬了。”
管的太寬了?
何歡眉頭微微蹙起,眼底露出幾絲落寞:“哥哥,我可是你妹妹。”
“我不會跟妹妹過一輩子。”
“可是黎蔓笙她……”
“她這輩子隻能是我的人,我不信她會撞車,她也從沒有騙過我。”
蕭鬱鬆開了何歡,心底有個聲音在回蕩回蕩,她沒有騙過我,都是我,一直都是我在騙她。
“你會後悔的!”
何歡憤憤落下一句,便離開了。
蔓笙起先還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但當她虛虛睜開眼,看到蕭鬱和何歡對峙,她就知道,剛才自己聽到的話,都是真的。
藏在被子裏的手,握成拳頭,她重新閉上眼睛,直到何歡那句你會後悔的說完,她再睜開眼,何歡已經不在屋子裏。
而蕭鬱煩躁的抽出根煙,但沒有點燃,又丟進了垃圾桶裏。
他解開襯衫的兩粒扣子,臉陰沉的十分難看,不知是跟何歡生氣,還是在跟她生氣。
不過不管是什麼。
現在都已經不重要了。
她不需要蕭鬱的維護了。
更不需要他假惺惺的感情。
“蕭鬱。”
虛弱的喊聲,讓蕭鬱轉了頭,看到蔓笙醒來,他懸著的心落回原處,俯身摸了摸她的臉頰:“難不難受,我去叫醫生。”
他要走,蔓笙卻抓住他的手:“孩子是不是沒了?”
關切是本能的反應,心疼也是藏不住的,可當蔓笙問出這句話,蕭鬱整個人都冷了下來。
讓蔓笙覺得自己仿佛置身冰窖。
“黎蔓笙我不想跟你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