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梧的問話讓木鬆憨厚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不知道該不該跟她說,但自家主子的命都是人家救的,不說似乎不太禮貌,而且,這位七大夫看相貌並不是那等宵小之人,應當不會對他家主子有所企圖。
木鬆心思轉了又轉,站在桌邊像是犯錯的孩子,鳳棲梧看著,便知道他不想說,卻又不好拒絕,當下也不勉強,隻轉了話題,道:“既然不想說,不必勉強,我這裏還算安全,有什麼事等他醒了再說。”起身,鳳棲梧不再久留,隻是在離去前交代他,如果晚上出現了什麼狀況一定要告知於她,木鬆諾諾稱是,畢竟關乎自家主子的性命,他可怠慢不得。
沒過幾日,鳳棲梧便收到雲鏡的來信,挽書看著鳳棲梧看信的模樣不由好奇:“主子,信上說了什麼?”
手腕輕轉,鳳棲梧轉手將信扭做一團扔在了桌子上:“感謝一番罷了。”說罷,也不繼續這個話題,抬頭看向挽書:“他們走了?”
說起來,她這幾日一直在忙涼生酒莊開業的事情,倒也沒怎麼看到那兩個人的身影,想來應該是走了吧?挽書聞言支吾了一下:“呃,應該是走了吧。”
“應該?”鳳棲梧挑眉。
“屬下這兩日也沒有注意他們……”挽書垂下了頭,有些心虛,鳳棲梧緊盯了她一陣,起身:“我去看看允兒。”話落,挽書忙抬起了低垂的頭,口裏的挽留硬生生憋在口間,努了努嘴,挽書轉了下眸子拿起鳳棲梧扔在桌子上的紙,鋪平看了看:“……邀約?”
“豬頭,你太笨了。”
“老子吃了你。”
“小爺吃了你!”
你一句我一句的拌嘴聲從允兒的房間傳了出來,鳳棲梧聞言,眸光一暗,這兩個人竟然還沒走。
沉著氣推開門,房間的景象驀然撞進眼裏。
允兒張著嘴昂著頭站在地麵上,司刑一襲紅衣站在凳子上,袍角被他高高挽起塞在腰間的束帶中,一手拿著一串葡萄,另一隻手捏著一顆,正做著拋物狀,此時聽見推門聲齊齊轉頭,允兒那張大嘴的模樣正被鳳棲梧看進眼裏。
似乎沒想到鳳棲梧會在這個時候過來推門,司刑手裏的葡萄還沒拋出去,就這麼直直從手中掉落,而後竟精準的掉進允兒大張的口中,鳳棲梧看著允兒條件反射的閉了嘴,臉色頓時一暗,偏那桌邊還有一個一襲白衣,旁若無人的捧著書在看的龍羲。
即便是此刻,龍羲依舊捧著自己手裏的書在看,極好看的俊臉上時不時浮現出一抹淡淡的笑,似乎那書中的內容很是吸引人。
“下來。”鳳棲梧淡淡開口,司刑竟然真的默默的從凳子上走了下來,等反應過來時,邪魅的眸子劃過一絲懊惱,他怎麼就聽了一個女人的話……
“我記得我說過,希望你們盡早離開。”鳳棲梧打眼看向桌邊的龍羲,不得不說,他那張臉實是好看,一板一眼間皆帶著對周圍一切的渾不在意,以及……漠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