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抖了抖,鳳棲梧竟然覺得與龍羲相比,自己之前所做的竟然太慈悲了些。
莫懷青向來顧名聲,又一直希望能夠在朝堂上嶄露頭角,一旦他與外族勾結意欲謀反的事情暴露,那他這一生就算是毀了,哪怕不被抄家,這莫家也算是就此從朝堂之上就此離了,至於雲鏡,夫君謀反,身為公主自然也好不到哪兒去,除非……
鳳棲梧目光閃了閃,除非她與莫懷青和離,不然,這一輩子都要背負夫君是個反賊的罵名。
龍羲這一手簡直太狠了,別說莫懷青在這西涼待不下去,即便是離開西涼,這一生身上都有著勾結外族的汙名,想要翻身太難。
“那接下來我們要怎麼做?”鳳棲梧收了心裏的思緒,看向龍羲,龍羲嘴角輕勾:“等。”
“等?”鳳棲梧愣了下。
“僅是這樣還無法坐實莫懷青反賊的罪名,倒時他隻需抵死不承認,依著他駙馬爺的身份我們也奈何不了他,但是有一個人可以。”龍羲淡淡道。
“誰。”鳳棲梧蹙眉,龍羲說的沒錯,如果僅是這樣,單靠一個小小的守城官和百姓根本奈何不了莫懷青,倒時他也完全可以借口是他們故意與匪賊勾結,但被他識破,故而欲反汙蔑他,借朝廷之手殺了他。
“西涼刺史翟不悔。”
“是他?”鳳棲梧挑眉,這個翟不悔她自然聽說過,甚至當年還有幸遠遠見過一麵,此人嫉惡如仇,對父皇一片赤膽忠心,天下大定後他便向父皇請纓雲遊四海,實際上卻是微服民間,替民請命,而也正是因為此人不畏權貴,乘公直言,父皇憂其在朝廷中豎立權敵,這才允了他去。
但此人為民請命之法多是書信往來,偶有的一次遠觀,也是因為父皇命人將他召回了宮,此後她便再沒見過他,如今父皇無蹤,這翟不悔她倒是不知還是否尚在人間。
“這翟不悔倒是個難得的人物,進退得宜,若不然也不會在這奸臣滿布的時候全身而退。”龍羲開口讚道,而後話音一轉:“據我所知,這翟不悔這兩日怕是就要來這嶽池城了,此人行蹤不定,這些年又遠離朝堂,莫懷青並未曾與其對麵過,定是不知此人便是翟不悔,介時我們便設計讓他二人碰麵,莫懷青與汗達烈的事若是被他撞破,這莫懷青自然是有口也說不清。”
“你又怎麼會知道那翟不悔這兩日便會來?就算他來了,如果汗達烈明日便攻城,他若是來得晚了不也是錯了時機?”
“我說他會來,他就一定會來。”龍羲盯著鳳棲梧,一雙眼帶著莫名的肯定,鳳棲梧撇撇嘴,有些不屑,半晌後似是想起了什麼,忽道:“對了,我昨晚說的話你就當沒聽到。”說罷,再次恢複成往日裏清冷的模樣,轉身回了廂房,龍羲在她背後輕笑,聽了個正著的鳳棲梧不由蹙眉。
這兩日的莫懷青果然沒有多安分,暗地裏將那四名汗達人安插進了嶽池城中,並悄悄將汗達烈的人往城內引進,這一切鳳棲梧等人看在眼裏,卻故作不知,隻和著莫懷青商量開采地下水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