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梧深吸了一口氣,隻覺得空氣好的厲害,完全沒有世間的濁氣,雪修然跟著她走,頭上的太陽漸漸開始熱了起來,鳳棲梧見不遠處有個長廊便走了過去,雪修然的目光跟著她而動。
“你傷如何?”鳳棲梧在廊下坐定,抬頭看向雪修然。
雪修然一襲淺色衣衫,布料雖不及那雪絲,但也掩不掉他身上的氣質,聽著鳳棲梧的問話,雪修然的眸子迷蒙了下,而後眨眨眼,半晌才指了指自己的胸口道:“這兒嗎?”
“沒錯。”鳳棲梧點頭。
想了想,雪修然才道:“不疼了。”話落,還肯定似的點了點頭,不疼應是好了吧。
他的回答讓鳳棲梧有些無奈,這人比她大好嗎,怎麼言行舉止跟個孩子似的。
想到木鬆離去這麼久都沒個音信,鳳棲梧心中有些擔心,他一人在外,說是要去找什麼人,也不知是去找誰,當時應該問清楚,然後讓閣中的人幫忙找才是,天下之大,這樣盲目的去找,何時才能找到。
鳳棲梧心中想著,片刻後道:“你可還知傷你的人是誰?”
鳳棲梧自然知道傷他的人是鳳棲太女,那個人,曾經差點害她死於非命,這筆賬,她還等著給她算呢。
雪修然疑惑了下,鳳棲梧看他表情就知道,這人定是不知道,也不知這雪修然是怎麼活到大的,記不清人與事,很多東西也不懂,真搞不懂是誰將他養到這麼大。
“師父說,寬容乃大。”雪修然道,雪般清透的聲音卻讓鳳棲梧臉黑了一下,如此說,她還“真想”見見他那個所謂的師父,什麼樣的師父能教出這麼個徒弟來。
鳳棲梧很是無奈,這雪修然很顯然不知其中厲害,可以這樣說,他壓根就不懂世間險惡,想到木鬆那九尺的漢子,如此粗暴的人能護他周全,真是不易。
雪修然哪裏會知道鳳棲梧的心思,隻是清透的眸子盯著她看,半晌道:“我救過你。”說的很是鄭重。
他的話讓鳳棲梧來了興趣,一個記不清人和事的人竟然還記得她?而且,如果沒算錯,這還是五年前的事了,當下挑眉,有些意外:“你記得?”
“你的味道很熟悉。”雪修然點頭,鳳棲梧卻是失笑,聞了聞身上的味道,除了藥味還能有什麼味道。
“不是身上的。”雪修然見她似是不信,不由抿了嘴,像是不被大人認同的孩子般,站在她跟前道:“不是那種味道,是本體的味道。”
“什麼本體?”鳳棲梧附和著,雪修然擰眉,哪裏知道她不過是順著他說話而已,認真的看了她一番,開口:“我說了我看不透。”有些懊惱:“但你很奇怪。”
想了半晌也不知該說些什麼,雪修然索性閉了嘴不再說話,不管鳳棲梧說什麼,他都是一副“你別問我,我不知道”的樣子。
無奈歎了口氣,鳳棲梧對於他的性子還真的是有些拿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