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這就去拿。”婉竹瞥了一眼那蠟燭,而後轉身去了庫房。
雲鏡靠在床上有些疲憊,隻覺得腦子有些昏,抬眸下床去拿那瓶子,聞了一下才舒服的歎了口氣,燭光,應聲而滅。
心裏咯噔一下,雲鏡猛的睜開眼,屋子裏因為那蠟燭的熄滅而瞬間變暗,雲鏡嚇了一跳,臉色有些難看:“來人啊!”
喚了幾聲都無人理,雲鏡不由有些氣,摸黑欲往門的方向而去,窗戶邊忽然閃過一道人影,直把雲鏡嚇的花容失色,腳下一頓,正拌上一條凳子,“撲通”一聲摔倒在地,膝蓋處瞬間撕裂般的疼。
“唔。”低呼一聲,雲鏡心裏有些害怕,忙開口連連喚人,但不知是怎麼回事,今晚的人安靜的厲害,任憑她怎麼叫也沒有人過來,雲鏡這才想起,因著她上次的那一通打,除了婉竹,雲霄已經將她的侍女宦人撤下。
“該死。”雲鏡恨恨道,扶著桌子從地上爬了起來,還沒待站定,一股風吹過,門忽然“嘭”的一聲被撞開,雲鏡隻覺得胸口像被什麼撞擊一般,整個人僵在原地,瞪著眼看向門口。
腳下動也動不了,雲鏡心裏驚的竟是連話也喊不出來,“婉竹”二字就這麼生生憋在喉嚨裏。
入門處忽現一抹白色裙角,細看竟還帶著星星點點的紅,雲鏡不由一驚,而後便見那裙角下忽然探出一隻腳,素白的腳靴上繡著一朵白梅,雲鏡一口氣沒提上來,軟倒在地,整個人條件反射的往後退去。
當那抹白色出現在房間裏時,雲鏡整個人就像是進了冰窟一般,不住的哆嗦著,臉色煞白,對著那白色的“人”驚的說不出話。
素白的裙衫,聳起的肚子,還有那下垂的頭發,一雙眼透過發絲死死盯著雲鏡,雲鏡隻覺得像是被無常索命般,看著那熟悉的“人”,雲鏡顫顫巍巍的開口:“雲,雲涼……”
“嗬嗬。”冷笑聲從那人口中溢出,似是帶著無盡的寒氣,而後緩緩伸手,指著她,用極盡冰冷的語氣道:“你,死……”
“啊——”雲鏡尖叫一聲,隻恨不得就此昏過去,雙手不停的在地上摸索,直找到那瓶子不停的聞著,而那人卻悄然退去……
“我沒有殺你……我沒有殺你……”雲鏡一邊聞著一邊語無倫次,整個人嚇得不行,房間裏忽然亮起了燈,雲鏡渾身一震,而後便有人跑到她身邊急聲道:“公主,公主你怎麼了?”
婉竹忙喚她,雲鏡抬頭,臉色蒼白的厲害,像是敷了一層****,婉竹看著她的模樣嚇了一跳。
雲鏡在地上窩了好大一半晌,才勉強有了知覺,而後話還未說,整個人便一頭栽進了婉竹懷裏。
這一次,雲霄連看都懶得去看,月華宮三番兩次出現此事,雲霄似乎已經習以為常,李蓮雖然不滿,但也沒辦法說什麼,隻得喚鳳棲梧去給雲鏡診治,結果還是一樣:受驚所致。
受驚?李蓮心中不由帶了疑色,這鏡兒三番兩次如此,難不成真是和雲涼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