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漢的一家日料店裏，李托基和林明哲麵對廚師坐著。李托基時不時地接過店員做好的壽司，然後優雅地喝一口櫻花酒。
“找我幹嘛？”林明哲問。
“最佳導演的電視劇你不來，給不知名的導演拍網劇，也就你做得出來。”李托基深邃的瞳孔射出一道鄙視的目光。
“網劇拍的時間短，我可以留下多一些時間休假。”林明哲喝了口酒，皺了皺眉頭，不適合他的口味。
李托基又叫了一瓶香檳。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想的什麼。你是不是看上那個小演員了？舍不得去法國待幾個月？”李托基撲到林明哲身上。
“滾一邊去。”林明哲嫌棄地把李托基推開。
“如果你真放心不下你那個小演員，就帶著一起唄。我可以給她一個角色，保證全劇都跟著你。”李托基大方地拍了拍胸膛。
“李托基，你再亂說我就再也不拍你的戲了。”
“你不拍算了，大把的人等著拍呢。”
林明哲站起來就準備走，李托基馬上拉住他，給他倒了一杯酒，“話是這麼說，誰能比得上你在我心裏的位置啊。你看我都親自跑到武漢來請你了。你再考慮考慮，下個月就得開機了，你別放我鴿子。”
“你……真能給她一個角色？”林明哲回頭猶猶豫豫地問。
“那是，不過還得看她演技才能決定角色的大小，”李托基吃了一片生魚片，“我就說你舍不得那個小演員。”
“我那是報恩懂不懂？”
“報恩拿我的角色？林明哲你打的一手好牌啊！”李托基惱羞成怒。
“謝謝啊。明天我還有戲，先走了。”林明哲一路小跑回到酒店，剛進門就撥通了顧允寧的視頻。
過了很久顧允寧才接電話，林明哲本想奚落她一頓，沒想到顧允寧臉頰通紅地對著手機傻笑，說的話更是讓他大吃一驚。
“林明哲嗎這不是。怎麼給我打電話呢……活的嗎？”顧允寧戳了戳屏幕，“我粉了你這麼久才給我打電話，不人道。”
林明哲看她眼神迷離，桌子上又擺著一個高腳杯，心裏就明白了。
這是喝大了。
“不是不讓你喝酒嗎。”林明哲問。
“我不喝酒我……心裏難受。林明哲，你說我費盡心思的……去演戲去找你幹嘛？我是不是……是不是吃飽了撐的。”顧允寧趴在桌子上指著手機罵道，“你是不是隻是為了報恩啊……不然你怎麼會理我。”
林明哲看著她趴在桌子上的臉淌滿了淚水，動了動嘴唇。
“你不用說了，”顧允寧抬起頭來，臉因為趴在桌子太久上而充血變得通紅，“不重要了。”
“顧允寧，你是不是說過，要來找我。”林明哲終於問出了他想問的話。
“嗯？”顧允寧看著屏幕裏林明哲的眼鏡，“是啊。我有，有一個……”顧允寧還沒說出口，就趴在桌子上睡了。
林明哲歎了口氣，對著手機自言自語，“是你的鼓勵和支持，一直陪著我成長。是你嗎，西柚青檸。”
林明哲發了一條微博，這首歌他反複聽了許久。
“愛了很久的朋友。”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顧允寧，隻是習慣了那種被人關心，被人記掛，更習慣了未曾斷過的私信。他甚至希望有一天可以見到她，哪怕隻是看一眼，哪怕隻是一句謝謝，而如今，她終於來到他的麵前，他卻不僅僅奢求於一眼，一句道謝，她的小膽怯，她的刀子嘴，她生氣的樣子，開心的樣子，以及沉睡的樣子，每一種，都給他不可思議的驚喜。
“對一個人的習慣，是愛嗎？”林明哲對著空氣自言自語，煩躁得很，怎麼也睡不著。
顧允寧一晚上都是在吧台上趴著睡的，醒來的時候是早上五點多，窗外的雨已經停了，路上沒有行人。顧允寧撿起掉在地上的手機，揉了揉酸爽的脖子，發現了林明哲打來的視頻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