遮天和潘亞石同時一怔。
遮天的心思瞬間轉了好幾個來回,他人老成精,瞬間把握到其中的厲害關係。這種情況下卻是變成了利害各半的局麵。這個女人的死好的一麵是這邊的事情可以盡快了結,大不了把這個修真家族上下殺個幹淨,再大肆搶掠一翻,如此吃幹抹淨了直接走人,潘亞石不會再有其他的念想。壞的一麵嘛就是潘亞石因此心思晦暗,至於會不會萌生死誌可以暫且放在一邊,這取決於他用情到底多深。但是這種心境對於修煉道門法術卻大大不利。他一麵思忖兩全之策,一麵看著潘亞石的反應。
人之為物,情緒的波動是最為奇特的。潘亞石的第一反應是:這不可能。他的腦袋裏一片清醒。想張口說話,但是不知道說什麼?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現在該有怎樣的反應是合適的。餘下的隻有一個念頭:要見她。
他張口結舌了近半分鍾,終於聽到自己遙遠的聲音:“她,她在哪裏?”
遮天沒有進一步的動作,他放下手中的李元。任由他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
老人道:“前輩,我孫女她——。”
就在話音未落的時候,忽然耳邊傳來一個聲音:“老雜毛,我管她是死是活,你隻要說出一種讓你麵前的年青人恨你們得說法就行了。”
老人臉上頓時一陣錯愕。他馬上意識到這是眼前的修真高手用傳音之法說的話。
遮天的打算是:不管今天的結果如何,對於潘亞石心境都會產生不利的發展。而仇恨卻是一種別樣的力量。
恨可以使一個人心氣不失。
老人的現在的心裏可謂是一團亂麻。他被眼前的情況徹底搞亂了。這都是什麼事啊!這個年輕人到底和眼前這位凶神惡煞的主什麼關係。
遮天繼續用了這種傳音入密的法門道:“你放心,我不會找你們麻煩,你隻要讓他恨。我保你們安全。同時在給你們幾顆築基丹當作酬勞。比方說你可以講你孫女負心薄幸,拋棄了他。比方說有仇家把她給殺了,隨便你!”
老人的雙唇一陣顫抖,他半天說不出一句話來。
遮天心裏大罵一聲:蠢貨!然後朗聲道:“你說李秋萍死了,我卻不信。到底怎麼個死法,你說來聽聽。”
他嚐試著誘導老人接著他的話頭。然後傳音入密道:“辦雜了這件事,我活剮了你!”
老人神情一震,聲音微微發顫道:“前輩,其實我孫女沒有死。就在本月十七,也就是五天前,晚輩已經將他許配給嶺南蔡家的大公子了。”
遮天聽的眉毛一揚。暗罵此人當真其蠢無比。你說個慌就不能變個說法,這愣小子要是較起真來,那不是麻煩的很。
潘亞石沒想到老者突然一轉給出這個說法,他心裏咯噔一下,隻感覺心口一縮,舌根僵硬無比。他的心髒砰砰亂跳,比起剛剛的情形,簡直雲泥之別。
對於他而言,兩個都是噩耗!
當然這並非說他不在乎秋萍的生死,隻是後一種答案似乎更疼痛難當。
他頓時感覺一股錐心的難受,隻想找個地方,最好是一個昏暗的角落躲起來。但是瞬間另一種想法就襲上心頭,這個稱秋萍為孫女的老者,不到兩句話的功夫何以做出兩種截然不同的答案,難道----。
他鼓起勇氣道:“我隻想再見她一麵,沒有的別的意思。老前輩,秋萍在哪兒。請您告訴我把。”
老人先看了一眼沒有好氣的遮天,接著看向滿臉懇求的潘亞石,心中忽然捕捉到了什麼。
他道:”小夥——哦,不。道,道友。”他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稱呼這個年青人。他長歎一聲繼續道:“秋萍確實已經嫁人了。你若不信,我孫胥和孫女這兩天正好回門在本市我們另外一棟房子裏。你既然是她的好朋友見見也無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