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昊天從上馬車就陷入了沉思,墨寒羽也隻能趴在車窗邊,一邊欣賞沿路的風景一邊想著晚上怎麼應對。
似乎想事情時時間都過得特別快。到了府門口,“小五,到家了,下車吧!”墨昊天先跳下馬車,對著墨寒羽伸出手道。
“嗯。”墨寒羽撲到自家爺爺懷裏。“爺爺,今天弘一法師跟爺爺說什麼了嗎?”
看著眼前眨巴這一雙大眼睛的孫女,墨昊天又想起了弘一法師的話。
“墨小姐命格極其怪異,也極其高貴,她的身份不是我們能夠看透的。她的路隻有她自己去走,我們無能為力。她就好比展翅高飛的鳳凰,我們能做的就是放她自由翱翔。老衲也隻能參透這些。其餘的,老衲也無能為力。”
“沒什麼,爺爺就是和他說了些最近的趣事。小五怎麼會這麼問?”墨昊天故作輕鬆地說道。
墨寒羽見爺爺並不想說,便也不在執著於此。“沒什麼,隻是有些好奇罷了。”
“誒,那是誰?”
墨昊天順著墨寒羽的手看去,就見一個一身白袍的少年站在府門口。見有人來,少年立馬拱手行禮。
墨寒羽從墨昊天懷裏跳下來,走到少年麵前,疑惑道:“你是誰?你來丞相府有什麼事嗎?”
“晚生是永州人士,遊學途中偶遇寒軒幾人,相談甚歡,墨兄聽聞我要來京城求學,所以讓我帶些東西來給妹妹。”少年文質彬彬地回答著。
“大哥哥他們嗎?太好了!”墨寒羽欣喜若狂,右轉頭看著墨昊天道:“爺爺,大哥哥他們是不是快回來了?”
“嗯!快了,等你六歲生辰一過,他們就差不多該回來了。”說著,一臉慈愛地揉了揉墨寒羽的頭。
又對著少年道:“公子既然受寒軒之托,那請入府,用過膳再說吧!”
少年想了想,溫潤有禮道:“那晚輩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墨昊天淡淡地點了點頭,便拉著墨寒羽在前麵走著,吩咐了沐澤安排一下。
晚膳後,少年將墨寒軒的信件和幾個盒子遞給了墨昊天。
“這封信是另外一位公子交給我,讓相爺轉交的。”說完,恭恭敬敬地遞過來一封信。上麵寫著:父親親啟,凡。
“嗯!多謝公子,不知如今公子在哪安頓?”墨振國問道。
“晚輩來京城隻為長長見識,如今還未安頓。”
“那,不如公子就暫時在府中住下,以後再從長計議,如何?”
“晚輩不過是舉手之勞,相爺客氣了。晚輩不好叨擾,多謝相爺好意。”
……
墨竹苑
墨寒羽看著麵前的樂譜孤本玉笛。雖然二哥哥常常擺著一張冰塊臉,但是心中最在意的還是家人。墨寒羽輕輕展開墨寒宸的書信,看著上麵的寥寥幾字,雖然簡潔,卻不難看出其中的真情實感。
還是大哥哥比較有趣,在信裏跟墨寒羽說了許多趣事。
深秋的早晨已經有了些涼意。大部分樹木的葉子都離開了枝頭,回到了源頭。也許是離家許久,看夠了天空,想著回家去看看了;又或許是到了暮年,想著落葉歸根呢!
一大早,謝姝寒就來了墨竹苑,此時的墨寒羽睡得正酣。
雖是深秋,可是小女娃身上還是隻穿著一身棉質白色寢衣,袖口處繡著精致的梅花紋,白皙的小臉陷在柔軟的被褥中,顯得越發的嬌憨可愛。看著熟睡的女兒,謝姝寒突然有了個惡作劇的點子。自家閨女平時總是一副小大人的模樣,除了親近的人,一般不喜歡別人碰她。
謝姝寒微掀錦被伸手進去,捏了捏女兒軟軟的小屁股。墨寒羽小身伸子往裏頭拱了拱,迷迷糊糊睜開眼,奶聲奶氣道:“娘?”
謝姝寒今日打扮的甚是端莊體麵,瞧女兒醒了,才一把將女兒抱了起來。墨寒羽細胳膊一伸,抱著自家娘親的脖子,將腦袋埋在她的頸窩間,輕輕蹭了幾下。謝姝寒抬手揉了揉女兒毛絨絨的頭發,道:“小五,咱們不睡了。今兒娘親自給你打扮打扮。”
謝姝寒將女兒抱到鏡架前,打開許久都不曾打開過的打開刻蓮瓣漆奩。裏頭有各式各樣的精致小盒子,裝著簪花簪子耳墜等首飾。謝姝寒替女兒梳了一個乖巧的雙垂髻,挑了一對玲瓏山茶花珠釵插在兩側的髻上,而後在右邊的髻上簪了一朵鎏銀南珠的珠花。又在墨寒羽的小手腕上戴上了一個福壽紋銀質手鐲,鐲子接口處鏨刻葫蘆紋,鐲麵上鏨刻蝙蝠,綴有銀鎖壽桃銀鈴之類等墜飾,正是過年時老鎮國公夫人,也就是墨寒羽的外祖母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