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羽來到弘一法師院前,到了禪房門口,果然有兩個小僧人站在門口守著,寒羽恭敬道:“兩位小師傅,不知法師可在?煩請通報一聲,小女墨寒羽求見。”
其中一個白麵小僧點點頭,雙手合十,道:“阿彌陀佛,請小姐稍後,待我進去問過再來!”
“多謝!”
不過片刻,小僧回來了,恭敬地對寒羽道:“施主請!”
寒羽依舊謙恭地道謝:“多謝。”麵色淡然,看不出情緒,並未因法師願意見而喜出望外,讓兩位小僧好感倍增。
寒羽獨自走過幽徑小道,踏入門內,就見到弘一法師正手執著棋子,似乎再一次身陷棋局。
弘一法師癡迷下棋,這麼多年,自己和自己對弈這個習慣並沒有改變。
寒羽還未開口說話,就聽到弘一法師長歎了一口氣:“哎,竟無路可走了不知墨小姐可否幫忙破解這棋局?”
寒羽聽到了然大師口氣中微微沮喪,便依言走到棋盤旁,看了一會兒,撚起一枚棋子,略一沉吟,便“啪嗒”落子。
弘一法師看了一眼,略微沉思,放下手中的棋子,讚道:“妙啊!墨施主的棋藝就叫精湛,想不到墨小姐的棋藝更是不遑多讓,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請坐!”
“大師謬讚了。”
弘一法師給寒羽倒了一杯茶,問道:“不知墨小姐今日前來,是有疑問需要解答嗎?”
“大師果然神算,我確實是有問題想要大師解惑。”
“請說。”
“我師父讓我尋一人,卻沒有這個人的任何消息,或者特征,我不知從何尋起,還望大師指點迷津。”
“一句話,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寒羽雖有些無奈,但也知這也是一條線索,也隻能慢慢來吧!
“施主棋藝甚精,不知老衲可否常成為棋友,時常切磋一二,老衲雖知施主定是事務纏身,但如此棋藝,這天下怕是難尋了,還望施主答應我的不情之請。”
“大師願與寒羽相交,寒羽不甚歡喜,在紅塵俗世的喧囂中待久了,剛好需要這僻靜之地清淨一二,若大師不嫌棄,寒羽樂意成為大師的棋友,榮幸之至!”
“那好,現在陪我下一局!”說著,便收拾起棋子,準備重新開始新的一局,寒羽瞬間風中淩亂了,這人怎麼說是風就是雨啊,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不過也是個性情中人,這朋友值得相交。
寒羽愣了一下,很快便回神,道:“大師,今日恐怕不行,我今日來是來接我祖父祖母的,不得空,等下一次有空,我一定陪大師下個痛快,行嗎?”
“不要,你今天必須陪我下一局,墨昊天今日回不去便明日再回,再說今日時辰尚早,下一局來得及!”
寒羽看著就像要糖吃的小孩一樣的弘一,有些無語,又有些好笑,隻能柔聲道:“弘一,你覺得這麼點時間夠我們下一局?你是沒自信準備開局便認輸呢還是太自信認為你可以很快贏我?你再這樣我以後就不來了哦!”
“……”
在寒羽好說歹說,並保證下次多下幾局之後,弘一終幹答應放人了,不過,寒羽還是擺下了一個棋局,讓弘一去破解,弘一直接當時就沉迷其中不可自拔了,不過,這棋局可不是那麼好破的!
寒羽回到院子時,差不多都收拾好了,兩位老夫人一輛馬車,墨昊天和老國公一輛,寒羽也坐上了馬車。
路上,寒羽一直在想那一句話,眾裏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這到底是何意呢?隻是筒單的理解就可,還是另藏玄機呢?他會是誰?師父的那句跟隨心走,順心而為,真真是難以捉摸啊!倘若一味隨心而為,萬一不是呢,那後果不堪設想!既是如此,又怎能順心而為呢?
馬車的突然停下,將寒羽從沉思中拽了出來,她猛然回神,問道,“出什麼事兒了?”車簾子被挑開,墨老夫人打發過來的小丫鬟當先下了馬車,查探了一番,回身道:“小姐,有個叫莫用的人攔下我們的馬車,說有要事求見。”
她一麵說著,一麵將寒羽扶下了車。寒羽這才看見,莫用依舊一身黑衣,站在馬車旁,一見寒羽,立馬道:“屬下見過主子,恕莫用冒昧,王爺他突然身體不適,還望主子去看看!”
前麵的兩輛車早發現了情況,此時也下了馬車過來查探。聽說是宣王爺身體有恙,雖然不舍,但畢竟寒羽是個醫者,更何況那人還是北炎的戰神宣王爺,便也讓寒羽跟莫用走一趟,他們先回去。
一路疾馳回到普濟寺,寒羽一邊急步向君奕墨的房間走去,一邊問道:“到底怎麼回事?”
“王爺他昨晚便有些不適了,不過不太嚴重,今日又與法師有約,王爺重諾,自然不會違約,而且,王爺每年總有幾日會去桃園待一會兒,好像在等什麼人一樣,可又不見有人來。”
“我知道了,我先進去看看他。”
寒羽剛一進房間,便聞到了濃重的藥味,殿內空無一人,再往裏行去,便見那山水屏風後麵的床上,躺著一個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