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自己費勁心思才得來的寶物,千萬不能丟失的東西。白舞雩慌亂不堪,還以為自己是掉在了哪裏。她深呼吸幾口,迫使自己冷靜下來回憶發生了什麼事。
那兩樣寶物她都是貼身放在自己縫製的特殊口袋裏的,萬萬不存在路程奔波遺落的可能。她冷靜下來掀開被子一看,自己的貼身褻衣果然被人換掉了!
這下子白舞雩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了一半回來,想必是王府中的下人為她換下已經髒了的衣物而將原來的拿起換洗了。隻是希望他們不要隨意動她的東西才好。
白舞雩皺了皺眉頭,不知這是禍是福。自己被箭射傷誤打誤撞的被雲倉國的國君救回府上,這樣比她自己偷偷溜去去皇宮中要靠譜的多了,隻是希望之前的兩樣寶物還完好無損。否則可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啊。
正想著,她突然聽見一個沉穩的腳步聲朝這邊走來,隨著“咯吱”一聲,門被推開了。
金色的陽光從那道縫裏泄露出來,細碎的灑在來人身上。那人一襲銀袍,但並不耀眼。身姿俊朗風骨卓然,單單是站在那裏,便有著叫人不可忽視的氣質。再看那麵容更是讓人疑心這是天人之姿,劍眉長飛入鬢,星目燦若寒星,刀削一般的輪廓,緊抿著的唇無不是上天的傑作。而他周身所散發出來的氣質,清冷又孤傲,好似雪山之巔萬年不化的那塊寒冰一樣令人向往而又不敢接近。
白舞雩看得癡了,那人逐漸走近也未察覺。
那人伸出一隻手來,修長瑩白,骨節分明。他輕輕的撫上了白舞雩的臉,萬年不化的寒冰一樣的麵容也綻開一絲裂縫,“傾顏,是你嗎?”那聲音若玉石相擊,其間卻不知為何夾上了一絲哽咽。
被他冰涼的手指觸及,白舞雩一個激靈的清醒過來,暗惱自己實在是沒有定力,竟然看人看得癡了,這下可怕要鬧笑話了。剛剛似乎聽見那美男子說了一句什麼“傾顏”,回想起自己昏迷的時候,似乎也聽見有這樣一個聲音說了這個名字。
還記得他口中的“傾顏”,傾顏,是他為自己取的名字,當時自己女扮男裝,與胥辰卿結實。白舞雩都曆曆在目。
如今,胥辰卿竟什麼都不記得了,白舞雩一把抓住胥辰卿的手腕,為他把了把脈,果然不錯,就是胥辰卿中了毒,胥辰卿,就是三年前救了自己的人,白舞雩凝視著麵前的胥辰卿,心中更是萬分感動,久久無法開口。
胥辰卿竟然真的不認得自己了,隻記得一個“傾顏”,白舞雩心中五味雜陳,百感交集。這麼多年,胥辰卿都未曾娶妻,單憑這容貌氣度,就算冷若冰霜,想必也還是會有無數少女趨之若鶩吧,沒想到他還在等自己。
白舞雩思慮片刻,也裝作不認得他的樣子,想要幫他恢複恢複記憶:“國君,您是不是認錯了人?小女子並不叫傾顏,而是叫白舞雩。”雖然很好奇讓這冰山一樣的美男子關心疼愛的人是何許人也,但白舞雩還是不得不打破他的幻想。
那男子的手頓了頓,一聲歎息:“像,太像了……”隨即閉上了眼睛,把剛才的眼底情緒全部收斂進去,再次睜眼時那雙眼裏就沒有了柔情,手也從白舞雩的臉上收了回來。
“白姑娘,唐突了,還望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