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個白眼狼,我們曲家供你們吃,供你們穿,錦衣玉食,你們還有什麼不滿意,為什麼要做這樣的事”。
不大的房間,陽光不足以照進裏屋,顯得有點昏暗。
林氏指著夜馨鼻尖,麵色悲戚,咄咄逼人,張口罵聲不絕於耳。
空氣中散發著迫人的味道。
曲老太太站在床榻邊緣,內心焦慮,林氏的哭哭啼啼讓她頗為煩躁,忍不住大聲嗬斥,“安靜點,先看於大夫怎麼說,以前怎麼沒見你關心過小涵,如今出事了,才知道自己是生母”?
“我……”
林氏被逼的說不出話來,一張臉脹成豬肝色,恨恨盯著夜馨。
“阿坤還在上早朝,這件事情就暫時不要通知他了”。
曲老太太聲音有點黯然,揮了揮手,示意侯在一旁的下人轉身離開。
不知過了多久。
曲老太太內心越來越擔憂,隱隱感到不安。
床榻上那位老人終於起身,凹陷的瞳孔盯著眼前那個嘴唇微白,躺在雪白被褥下一動不動的女子,額頭上的粗紋皺在一起,心中似有無盡疑問。
“於大夫,怎麼樣?”當於大夫內心還在想不通時,曲老太太忍不住出言打斷了他。
“咳……”
於大夫用手遮住了嘴唇,再次看了一眼躺在床榻上的曲晗,正色道:“在下給曲小姐開幾個方子,服用過後休息幾日,應該便無大事了”。
“那於大夫,好端端的人兒,怎麼昏倒了”?曲老太太還是不太放心,渾濁的雙眼看向了趴在屋外請罪的花娘。
人活得久了,心思自然就精明。
她不覺得這事是花娘做的,如果真有什麼歹心,畢竟這麼多年,早就得手了。
至於夜馨,她打從心裏就不相信。
於大夫仿佛不確定般,再次替曲晗號了一次脈,而後皺眉說道:“中毒了,萬幸的是小姐本身體質好,又及時有一股強勁的內力灌進了她體內壓製了毒素蔓延,不然後果……”。
“中毒”,林氏一聽,整個人如遭電擊,而後豁然看向了夜馨。
穆澤挑了挑眉,側身往夜馨身前擋了擋,疑惑問到:“什麼毒”?
“應該是蠶人草”,於大夫轉身,而後在桌前寫下了張藥方,輕微顫抖著手送到了曲老太太手中。
“藥一天煎一副,連續服用十二天,應該就能好轉的,隻是這些天,小姐盡量避免劇烈運動”,於大夫告誡了幾句,而後借著藥行有事便離開了。
曲老太太拿起藥方看了一眼,不太看的懂上麵的字,便抬手交給了馬元,示意對方趕緊去藥鋪抓藥。
恰巧在這時,餘力從外麵走了進來,他剛聽穆澤的話去盤問了花娘幾句,得到了些結果,想著進屋跟穆澤講講。
當他附身在穆澤耳邊說話時,林氏不滿了。
她冷著臉,盯著正在穆澤耳邊輕語的餘力喝問道:“有什麼話不能當麵說,難道想著為夜馨那小賤婢開脫”。
一道冷光,驀然射向林氏,嚇得對方一驚,在慌忙中後退。
穆澤盯著林氏,那“小賤婢”三個字驀然讓他心中騰起一股戾氣。
礙於曲老太太跟曲哲在,穆澤並沒有當場發作,平複了一下內心的冷冽,“事情我會查清楚,如果有人想要嫁禍,亦或憑空誣陷馨兒,我不敢保證自己會做出什麼”。
“娘,你看他們”,林氏神色哀怨,指著正在離開的穆澤幾人,忍不住向曲老太太哭訴。
曲老太太沒管她,反而冷著臉說道:“林氏,你也是朝中大臣之後,沒入我家之前,外秀慧中,知書達理,怎到了現在,反而變得跟潑婦一樣,抓賊抓髒,這種沒有證據的事,又怎麼可以憑空斷定,如果真是夜馨那丫頭做的,別說你,饒是我也絕不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