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要殺他”？
穆澤忍不住扭頭看著翁勁那張還算英俊的臉，在這張臉上，他看到的隻有平靜。
陳化郭一定是北國的人，不然他為何會知道那麼多事情，甚至穆澤心中覺得，他就是李鳳青後代。
但他藏在京都城中，如果不是碰巧碰到他們兩人，他根本不敢向任何人吐露北國的事情。
要是說出去了，不止太後周帝要殺他，就連一些大臣，也會殺了他暗中去太後麵前邀功。
畢竟，太後是周帝生母，她的話，周帝還是要聽，她舉薦一個人升官，周帝還是要考慮，就算沒有功勞，以太後的手段，她可能也會製造一個功勞出來。
更何況周帝還要為皇家臉麵考慮。
既然錯了，那便要一直錯下去，斷然不能承認自己錯了。
不然後世的曆史會寫下周豐帝是個昏庸無能的人，連自己婆娘被人替換了都不知道。
風蕩雲那怕跟翁勁很熟，從小一起長大，也不太明白他為什麼要這麼做。
他隻知道，翁勁跟他們不同，其實有一個親人，但那個親人他很少去看望對方。
兩人也沒有親人的那種感情。
“這個你不必知道”。
翁勁麵色難看，轉頭平淡說道。
“大人的算盤真是打的好”。
穆澤嘲諷說道：“人是我殺的，暗閣擔下了罪名，我雖然不在乎，可並不代表夜馨他們也同意，你知道的，暗閣的每一步壯大，都不是我一人做決定的，而是五個人一起”。
“我會放你們離開京都城，甚至曲晗那邊，也不會讓人為難他們”。
“他們敢麼”，穆澤挑眉問到。
為難曲晗，就是為難北蒼岩，這是打算挑起戰爭了？
說不定周帝會第一個殺了他們。
翁勁露出一抹白癡的表情，“太子呢，倘若有周帝的暗中授意呢？你想的太簡單了，雖然我很不願意承認，但至少你剛才的那句話沒說錯”。
“什麼話”。
“他不是一個心胸開闊的人”。
翁勁視線垂了下去，眼眸黯然，他想起曲坤一家的死，雖然不是由他親手所殺，但倘若他不進宮，而是將此事隱瞞下來，曲坤可能依舊還是京都府卿，而穆澤也進宮為了官。
後麵會發生什麼，他不知道，但至少不會如現在這般。
翁勁走了，隨同的還有風蕩雲。
他說是來喝茶，其實一杯都還沒喝完。
目送著他們離開，夜馨走了上前，攏了攏耳邊發絲問道：“陳化郭沒有說實話，但他可能是除了太後唯一知道北國事情的人”。
身後的何鑰來不知道他們口中說的是誰，但卻也知道現在不適合出聲，於是便退了出去。
他走到了櫃子後，細小的雙眼緊緊盯著茶樓門口，像是害怕有人跟翁勁一樣進來。
他已經犯了一次錯，不能再犯了。
他在想，倘若自己把門關上，翁勁他們也就不會進去了吧。
想想，他還是覺得算了，大白天關門，反而讓人更加起疑。
“他真的讓搜查過來的監天衛離開了，不怕我們因此逃走”？
夜馨透過窗戶看著大街上猶如潮水一般退走的監天衛驚訝說道。
穆澤卻是搖頭，“不，他隻是讓監天衛離開了這條街，說不定拐角處，便是手持弓弩的監天衛”。
“那這樣你怎麼去殺人”。
夜馨搖了搖頭，又說道：“陳化郭的話不盡實，你別忘了，我們也查到一些，雖然雷同，但殺他之前，盡可能知道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