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後,王星延便將穆澤等人送出了城主府。
經過剛才的事,穆澤等人知道,他們已經不在適合停留。
繼續暫住下去,不止王星延,反而他們自己全身也不會舒服。
黑夜中無人,城門依舊大開。
原本騎馬的辰言突然一口鮮血從嘴角溢出,讓他趁著穆澤等人沒看見,趕緊抬手擦拭掉,佯裝無事。
可苒秀娥剛好騎馬並肩他身旁,望見這一幕問道:“你受傷了”?
聞言,穆澤夜馨等人勒住馬繩,而後扭頭看他。
夜色中,辰言搖頭,知道瞞不住,輕聲說道:“無事,剛才餘卦在我胸口捶了一下,原以沒多大的傷,卻不想傷及了內髒”。
“你確定”。
穆澤驚疑,看見辰言神情恍惚,搖搖晃晃似乎隨時能從馬背上跌落。
這種傷,根本沒有他說的那麼簡單。
“離開東遼郡內再說”。
辰言駕馬,用力揮打馬背,迅速向著北國方向而去。
看著這一幕,穆澤他們追了上去。
次日天明,朝霞升起,冷風從東方呼嘯而過。
辰言坐在一條小河邊,將自己沾染到鮮血衣衫洗幹淨,臉色發白,途中劇烈咳嗽了幾聲。
他抬頭,這才看見穆澤等人追趕了上來。
低頭看著自己滿是傷疤的臉,辰言沉默,他知道自己如果再不去看大夫,一定會拖累穆澤他們。
穆澤下馬,急促走上前,麵色微冷問道:“你想死麼,本就受傷,還經過一夜的騎馬狂奔,你看看你,現在麵色成了什麼模樣”。
“我知道你是想快點離開東遼郡,害怕王星延突然改變主意對我們下手,可我們卻不在乎,我們之間,沒有誰連累誰”。
話落,穆澤轉身,而後看著北國方向,道:“現在跟我去北國看大夫”。
“我知道”。
辰言應了一句而後便不再說話,心中感到陣陣暖意。
……
北國境內,因為邊陲已經有草原鐵騎活動,城中的百姓風聲雀起,一個個開始往南方逃難。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不久之後,大澤對大周出兵,他們同樣也無處可躲。
戰爭,便是這樣的結果。
成的是帝王的雄圖霸業,受苦受難的,永遠隻能是那些無辜百姓。
城門口中,一層又一層的侍衛嚴格勘察來往行人,勢必不讓任何一名草原偽裝出來的人進入。
穆澤他們進去時,還經過了嚴格搜身,連身上存在的任何利器,都被搜刮了幹淨。
不過,他們也不在乎,對於他們來說,任何東西,都能夠成為殺人的利器。
這一點,還是暗閣閣主在他們進入名秋山後第一天教他們的。
去替辰言尋找了一個大夫,得到的結果是肺腑受了傷,沒有休息好感染了風寒。
得到大夫的囑咐,穆澤他們去城中尋了一個客棧,讓辰言暫時在裏麵休息,而自己,則離開去了城中。
自從五年前獻王被押回京都城後,北國王府便再也沒有了人居住,如今隻剩下的,便是一座空蕩蕩府邸。
穆澤前去瞻望了一番,突然迅速離去。
府邸內,雜草叢生,碧綠的青草延伸過了小腿,一雙雙有力的腳踩踏上麵,沿著青石小道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