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辰言等人看了過去。
何鑰來第一個心驚,他在京都城多年,同樣也是跟欒燦打交道最多的人,此時遊訣的話,讓他感到驚恐。
這麼多年,他竟然都沒有發現一絲異樣。
遊訣沉聲,接著說道:“穆澤在京都城中曾懷疑,我們暗閣中有朝廷的人,現在看來,穆澤是懷疑欒燦了”。
聞言,穆澤突然扭頭,麵色無奈道:“你想多了”。
……
次日。
天明。
陽光自東方升起,餘溫焦灼大地。
草原的大軍從貝村中離開,密密麻麻,蹄聲滾滾,震耳欲聾,號角聲吹響,沉睡多年的雄獅從草原中再度爬起。
風從遠處吹來,蕩過了群山,也帶走了馬蹄聲。
微風所過之處,金戈鐵馬,草原鐵騎整齊有序,不斷向前湧入,手中無數冰冷的長矛遙指前方。
在他們視線中,那是一座城,卻也是他們需要踏過去的城。
城牆上站滿了無數大周的將士,他們目不斜視,麵對草原轟隆隆的鐵騎聲,竟然毫無人退縮。
於旦坐鎮中方,由他親征,這一次的草原將士士氣如虹。
望見這一幕,他嘴角泛起了笑意,那是嘲諷。
周帝派出離陽王這個毛頭小子,又怎麼可能抵抗的了身經百戰的他。
當初他的死對頭孫林遠,也是在延平山中吃了暗虧。
伽那爾扭頭,在他身旁的,是一位位來自光明會的教徒,他們負責領軍,同時也負責草原大帝的安危。
穆澤他們沒有跟隨,這是草原與大周之間的戰爭,雖說是他遊走四方,可他們出現,反而不好。
“戰爭已經打響,我們還是需要回京都城了”。
穆澤沉聲,看著密密麻麻前進的草原將士,微風就想一隻不存在的手,緩慢拂過他的心頭。
在那手心處,還殘有草原鐵騎將士行軍的聲響。
“獻王,該救出來了”。
辰言開口,似乎不忍看前方一幕,轉而抬頭望天說道:“也不知落羽怎麼樣”。
“他離開大澤前,我讓他前往京都城跟我們彙合”,夜馨望了一眼穆澤,眼眸微垂,隨即立馬調轉馬匹向東邊而去。
那邊,隻要繞過北國城中,便是回到京都城的方向。
她一人帶頭,苒秀娥他們同樣跟隨。
辰言沉默,而後道:“需要在看看麼”。
“不必了”。
穆澤緩慢搖頭,這一幕,他何曾又想看到,不過為了大周江山社稷餘下百姓,他不得不這麼做。
大周京都城中的周帝雖說不是昏君,可他的野心太過龐大,已經讓人生畏。
倘若讓這股野心繼續滋長,整個天下將會是周帝一人的天下。
沒有任何猶豫,穆澤跟辰言調轉馬匹,很快便追上了夜馨他們。
風依舊在吹,漸漸開始變得洶湧,這在一望無際的草原中,是極其不多的事。
同時,風也將草原上的金戈鐵馬聲帶上了北國城中。
在那城牆之上,離陽王目露精光,草原浩浩蕩蕩的大軍猶如蝗蟲過境,恐怕不用一個時辰便能開始攻城。
“蘇將軍,你不是說草原善打遊擊麼”,離陽王扭頭,麵色陰沉可怕,早在清晨,他聽聞草原結兵,便做出了一係列相應對策。
就在前不久,他還派出了幾支人數不多的大周軍出城,妄想不斷偷襲草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