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令洛也並沒有理會麵前這個人,徑自躍上身旁一棵老樹斜長出來的枝幹,兩手抱在胸前,躺下在樹上休息了,墨黑的長發自然地垂下來。
好好看,就連躺下休息也這麼好看。
這是月心的心裏話。是的,此時此刻,她依然目光不停地看著這個好看的人,儼然一個花癡。
突然,眼前一個人影闖入,遮擋了她的視線。
月心醒悟過來,抬眼一看,是那個一身藏青色服飾的年輕人,此時正一臉好奇地盯著她打量。
月心忙後退幾步,這個人卻也不在意,開始繞著她打轉,目光繼續上下打量著她。
“你,你幹什麼?”月心忍不住出聲問。
“此話該由我問才對。姑娘從哪來?怎會獨自一人在這森林裏?很危險的!”最後四個字他還特意加強了語氣,月心覺得他在故意嚇唬他。
“我自然知道。”月心被一個陌生人這樣打量著心裏不太舒服,但還是強裝淡定地說道。
“你怎麼會跟著令洛這個家夥回來?”這個人繼續不停地問著,腳步也沒有停下。
“停停停!”月心忍不住打了一個“停下”的手勢,道:“這樣吧,兄台,我們雙方都有很多問題,不如坐下慢慢聊?”
月心也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勁,遇到這種情況,又是人生地不熟的,應該立馬拔腿溜吧?但她實在太累太餓了,又好不容易遇到兩個也許能帶她平安離開森林的人——她不會承認最主要原因還是她想可以繼續看到那個好看的人,當然要好好抓住機會。
於是兩人就近找了一塊比較空曠幹燥的地兒,不遠不近地相對盤腿而坐,月心還不忙又抬頭看了躺在枝椏上的令洛一眼,她這個舉動引得對麵的年輕人也跟著忍不住也回頭向上看了一眼令洛,又不解地看了一眼月心,似乎有什麼想問,又忍住了。
“先自我介紹一下吧,我叫司修,和樹上那塊冰塊——那個令洛,來這裏是因有人花大價錢請我們來這裏找橫公魚和烏梅。”說到這裏,司修似乎又想到了什麼,回頭向樹上的令洛問了句:“我怎的不見那橫公魚的影子?”
話音未落,從樹下掉下那玄色袋子來,“啪嗒”一聲落在司修身前。
司修顯然也習慣了,搖了搖頭,嘴裏似乎是不滿地吐出了幾個字眼,收起袋子,又繼續和月心攀談起來。
月心這才明白原來那鯉魚怪就是傳說中的“形如鯉而赤,晝在水中,夜化為人”的橫公魚,隻是不知他們這是要那橫公魚來做什麼?
似乎是看出了她的疑慮,司修接著解釋道:“山靖縣不太平,不少百姓得了瘟疫,聽說必須煮那橫公魚,分湯給百姓飲用,方可祛病,這就是我和他來這裏的原因。”
頓了頓,司修雙手抱在胸前,又不解地瞅著月心:“我說姑娘,瞧你這一身髒不溜秋的,是不是也是奔著這橫公魚來啊?沒這必要啊,小姑娘家家,玩兒命不劃算。”司修又開始上下打量起月心,心裏想的是,一看這小身板就是武力值為零的弱雞,怎麼年紀輕輕這麼想不開,跑來這裏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