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還在這裏做什麼,既然他都已經不念兄弟之情了,還想那麼多幹嘛?”他突然笑了,笑容看起來是如此地悲涼。
“隻能怪自己太衝動,那麼一點酒就讓自己亂了啊,老了麼?”黃非黃慢慢地向門口走去,如同一個沒有方向的人。
我卻在這時開著車進來了,剛好看見要走的黃非黃,他不敢看向我的眼睛,我則笑了,打開了車門:“小黃,來了啊,過去坐吧。”
“我……我去!都說了不準再叫人家小黃了。”黃非黃還是罵了出來。
“好好好,不說就是了,那還來不來啊!”我沒好氣地拉著他來到了泳池邊的玻璃茶幾坐下,兩人沉默了好一會,我才開口說:“兄弟,這些日子裏是我的不是,你就別往心裏麵去了,至於我們不是兄弟了之類的說,以後休要再提。”
“什麼?”這家夥的耳朵倒是靈,“哈哈,說什麼呢。”
“昨晚的事,你都說了,但你說我們已經不是兄弟了,那你就錯了。”我很認真地說。
“哈……哈……”黃非黃笑不出來,“你小子不是吧,那是酒後開玩笑的話也聽進去了,真是的,我去拿酒來。”黃非黃雖然說話變得口吃,但我能感覺到他心裏是愉快的。
“真是的!”我一個人笑罵了一聲,“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當他拿了酒來之後我再說:“你不好意思了?”
“我擦!我怎麼了,你丫的別再說了,我收回以前說的話,你丫的口才實在太差!”
……
這是我和他喝得最平靜的一頓酒了,如果他不是結婚生女了,我還真不得不有點擔憂,他是不是對我有意思了?我什麼時候可以和初中到高中年代的第一號損友如同親兄弟般談話了?
酒後,我到書房拿起一本高等數學來看,讓自己不再亂想,然而不久之後門鈴卻響起來了,是保安亭的保安,他交給了我一樣東西,一個包裝精美的禮品盒,我打開一看,裏麵正躺著一部熟悉的手機,這部手機跟黃非黃摔破的那一部一模一樣!我笑了,這部手機原本就是我特意定做的,世界僅此一部,黃非黃現在又送了這樣一部來,我能想象得到這不到一天的時間內他為了這部手機著實費了不少心思。我打開了屏幕,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一句話:“對不起兄弟!”
“我操!黃非黃你無不無聊!”我口中罵道,心裏卻是歡喜的,繼續打開手機裏的另外一些功能,通迅錄和信息之類和之前全部一模一樣,作為一個總裁,這些信息是無比重要的。我看著通迅錄,爸爸媽媽的號碼突然出現在眼前。
我從高中輟學出來之後曾給自己許下一個承諾,我還記得那時的承諾以及理想。
我對爸爸說:“你會看到我的努力的……”
我對自己說:“不可以,不允許他們繼續沒有滋味地活下去了。”
現在回想,其實爹媽一直很恩愛,我從來沒有見過他們有過爭吵,對我更是不用說,自作主張退了學,他們不但不罵我,隻是好言相勸,他們是能理解孩子的好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