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馬依舊疾馳,每當有人阻攔,後麵老遠處的池水揚便擺擺手,再說,想攔也攔不住啊。這時的周猛雖然依舊惶恐不已,但也稍微有些適應了疾馳的速度,借用另一隻腳不停踢動把兵靴踹掉,抽出自己的腳,此時的他依然依靠女子之力掛在馬背上,雙手也緊緊把住馬肚。
“丟人!丟到家了!”周猛心想!
“周將軍,前麵有糧草堆,我助你一力,你自護住要害,先行下馬!”
周猛不知道這姑娘是何身份,隻知道並非等閑之輩,而如果兩人騎乘如果這烈馬再揚前踢,恐怕他二人都要雙雙被甩出,這姑娘既能如此通曉騎術之道,想必定有脫身之法,那我先行下馬,也無不可為之,想到這裏周猛從牙縫裏艱難的吐出幾個字“有勞…姑娘!”
“就是現在!”話一出口,周猛又覺得自己的束帶被提了起來,他順勢雙手抱頭,用膝蓋一頂馬軀,借著外力把自己送出去之後再空中翻了個筋鬥,由於慣性他在草堆中劃了一段距離,這時候的周猛身體痛感已經將近麻木,被枝條和草杆劃破了小臂卻渾然不知,周猛在草堆中眩暈了一會抬起頭,扭動著自己疼痛的周身,心裏還不住的想著“這真的是個姑娘,力道也太大了點兒吧?”
完全沒有注意到從不遠的前麵同樣疾馳而過的池水揚。
池水揚不是不相信姬璃雪的實力,但是他就是擔心,擔心姬璃雪萬一大意摔傷,萬一跑太遠被敵軍發現,萬一….怎麼辦?
但是坐騎實力相差懸殊,姬璃雪離他越來越遠,池水揚沒辦法,隻有快馬加鞭不停追趕。
在說姬璃雪,她拋下周猛之後,白馬頓覺悲傷輕泛不少,跑的就更起勁了,姬璃雪身子被拖著幾乎要飛起來,手腕也被幾道纏繞的韁繩勒的已經發白,好在現在另一手可以不用扶著周猛,空出來撫摸馬鬃,那馬兒卻是不吃這套,依然猶如瘋魔般狂奔,但姬璃雪始終沒被它顛下背。
池水揚眼看跟丟了姬璃雪,但令他寬慰的是,馬兒跑去的方向並不是敵軍所在方向,他便把速度放慢來,眼瞧著馬蹄印的方向走,免得走錯。頃刻之後,一隊騎兵策馬奔過來,前麵四個正是池水揚中軍帳前侍衛。
“陛下!陛下無恙吧?”
“寡人無恙!”
“陛下!臣等定將白馬追回!”
“不用,寡人自有主意!”
四位內臣互相望了一眼,各自摸不著頭腦,又不敢多說,看著自己的君主慢悠悠的向前走,他們也慢悠悠的跟著,隻見池水揚一會看著地麵,一會抬起頭看著遠方,一會還搖搖頭。
“陛下,荒野中天冷風急,還請陛下斟酌啊!”
侍衛們一是擔心池水揚身體,二是覺得雖然敵軍營地並不在此處,但難保沒有敵軍的斥候密探,萬一被發現的統帥的所在,那可不是鬧著玩的。但直說出來又有挾君之意。
池水揚沒有說話,依然保持著速度向前驅馬。
無奈,一隊人隻能不緊不慢的跟著,同時時刻注意著周圍的風吹草動。不知道的還以為這一隊人在觀光呢。
突然池水揚勒住了韁繩,他胯下戰馬揚起頭顱輕輕嘶鳴了一聲便站定不動了。跟著後麵的隊伍雖然不知所以,但也都停住了。
眾人向池水揚望的地方看去,此時,夕陽西下,一道橙色雲霞垂到遠處的連綿山脈中,不遠處,一騎一人絕塵而來。
池水揚沒有半點驚訝,反而一副理所當然的神態和微微上翹的嘴角。他確實不吃驚,因為眼前這個女人本身就是個奇跡。
池水揚和姬璃雪雙人雙騎走在前麵,後麵一隊人馬隔著八丈遠的距離。
“所以,你跟我說怕是逼的太緊西伐會奮起反擊這個理由難免有借口之嫌!”姬璃雪仰起頭並努力掩飾著內心的狂喜。
池水揚笑了笑,沒有回答。他就喜歡姬璃雪這種得了便宜還賣乖的樣子。
“你笑什麼?說中了?”姬璃雪不依不饒的。
“你開心,我當然要笑了!”
“亂說!”姬璃雪擔心的向後看了看,確認沒有人偷聽他們講話才轉過頭來。
“璃雪,這次回來,就一直陪在寡人身邊吧!”
“突然之間身邊多了個陌生的女人,將士們也會奇怪吧?”姬璃雪不想正麵回答他,隻能從側麵著手。
“寡人自有主意,這些你自不必多慮”池水揚誌在必得。
“你覺得`輕語`這個名字怎麼樣?”姬璃雪突然沒頭沒腦的說到。
“啊?”池水揚摸不著頭腦。
“這匹白馬的名字!”姬璃雪突然幸福的像個小女孩,迷人的眼睛半眯著對著池水揚說到。
得!名字都取好了,看來不讓賢是不行了。再說,你這犯規的眼神是什麼啊喂!還讓不讓人呼吸了!池水揚突然想吻過去,但騎在馬上著實不太方便,隻能作罷,而且身後還有一隊拖油瓶,作為一國之君,還是不能太衝動,要克製,對,克製。
“`思君之期,輕聲低語`…好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