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璃雪喂池水揚吃了湯藥,本想讓他躺在床榻上休息,自己再回到中軍帳中思索昨日之事,但池水揚哪裏肯。
“璃雪,朕隻是染了風寒,而且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哪裏躺的住,你若不想在朕帳中,那我便與你同去中軍帳中。”確實他病的也沒那麼重,這兩日太醫勤來關注調理,藥也跟上了,遂以確實已經好的差不多。
但疾病往往在快要痊愈的時候卻特別容易反複,所以這個時候更應該多加防範。姬璃雪懂得這個道理,她常年在外征戰,雖然每天操練強身健體,但風寒還是每年都會染上一兩次,作為主帥,她也懂得如何照顧好自己,免得給手下造成麻煩。
“陛下還是留在寢帳之中吧,外麵天冷風急。中軍帳中也有些陰冷。”姬璃雪可不想讓他拖著染風寒的身體去中軍帳。
“朕不要緊,璃雪去哪裏,朕就跟去哪裏。”姬璃雪發現,他生病之後,性情好像變了似的。這話的語氣就好像不想離開娘親的孩兒一般。姬璃雪心中覺得溫暖又好笑。
“那你乖乖在床榻上躺著,我便哪也不去。”姬璃雪說著在帳子中間靠後的桌案後坐了下來。
“遵元帥旨意。”池水揚一聽,心中甚是歡樂,將雙腿抬到踏上,身體向後一仰,靠在床榻上。姬璃雪看他的樣子,微笑著搖了搖頭。拿起桌案上的兵書,翻了起來。
二人一個靠在床榻之上,一個坐於桌案之前。每過一刻,一個便抬起頭來看看另一個,呆呆癡笑。
“凡先處戰地而待敵者佚,後處戰地而趨戰者勞…”姬璃雪看著兵書,口中喃喃道。那解翊身處衛城,衛城城牆高築,且有數出敵樓,易守難攻。必不能貿然攻而取之。想到這,姬璃雪又不禁搖頭,但如此坐以待斃,則更是無法突進。苦苦思索時,卻聞床榻邊傳來聲音。
“能使敵人自至者,利之也;能使敵人不得至者,害之也。”
姬璃雪轉過頭去看著池水揚。他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閉上眼睛。姬璃雪搖搖頭,心想,果真就如孩童一般。突然她心中似是有了什麼頓悟般的再次看向池水揚。
“能使敵人自至者,利之也。以利…誘敵…”那她的手上又有何可以引起解翊興趣的東西?解翊這個如此自私自利的小人,除了被朝內弄臣與世家牽製,還有什麼可以打動他呢?姬璃雪剛剛有了一些眉目,卻又被內心過多的疑問所覆蓋。她在池水揚的寢帳中苦苦思索了半晌。
“璃雪!璃雪!”姬璃雪剛反應過來,卻發現池水揚正坐在他對麵的小塌子上看著她。
“你怎麼起來了?”姬璃雪剛要起身去扶他再去床榻,卻被池水揚伸手又按回坐塌。
“璃雪!朕實在不想躺著了。朕看見璃雪之後,病已經好了。”他稍微還有些鼻音。
“亂說,估計還要兩日才差不多。”姬璃雪翻眼瞪他。.
“哎呀,璃雪,生病需要運動,朕一直躺著,反而好的慢,再說…”池水揚似是要說什麼,又不想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