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且問先生,汝是否是那‘一仆不事二主’之人?”闞澤沒有再說他是否為袁術之臣的事,而是反問道。
這話卻是包藏禍心,當著袁紹的麵,這辛評必不敢說他不是。
果不其然,辛評對著袁紹一拱手,然後對著闞澤說道“某辛評雖然天資愚鈍,但也知道什麼叫‘忠君’,什麼叫‘報國’!食人俸祿,忠仁之事,我當然是‘一仆不事二主’了。”
下麵的辛毗、許攸一聽就知道不好,但是他們也沒辦法反駁,這是陽謀,由不得你不按照他的意思去走。
就不怕你不上鉤,哼哼。闞澤心中想著,嘴上說道“既然是‘一仆不事二主’我想請問此前冀州是何人所有?你又是何人臣子?這忠的君難道有兩個乎?”
這時候辛評也想明白闞澤要說什麼了,但是他還沒辦法反駁,隻得站在那裏幹跺腳,想不出對策來。
闞澤繼續說著“哼,汝便是如此之人,安敢說我?還不給我退下?”
辛評想反駁兩句,但是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沒辦法,灰溜溜的回歸了本列,鬧了個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許攸看不過去了,這廝是欺冀州無人啊,這還了得?
但是還沒等他說話,袁紹便在首位上開口了“好了,好了,不過是一句話罷了,看看你們,為了這麼點小事爭辯不休,成何體統?德潤先生前來,不會就是為了逞這口舌之便吧?”
闞澤掃視袁紹的謀士群,高高的昂起頭顱,不屑的用眼角的餘光撇了他們一眼,這才恭敬的對袁紹說道“大將軍容稟,澤此來,是替我家主公下戰書來的。大將軍請看。”
闞澤說著,從衣袖中拿出一封書簡,恭順的往上一呈,待得侍者把書簡接過去,闞澤說道“我主邀大將軍明日在汲水河畔一續,不知大將軍敢去否?”
這一句話說的袁紹有些不高興了,去不去是我的事,哪還用的著你在這激將?這廝怕是還在記恨此前綁縛之仇啊。唉,我怎麼就沒發現他是個人才呢?怪我,怪我,怪物,真是便宜袁術了!
袁紹接過侍者拿過來的書簡,展開一看,也沒什麼其他的,就跟闞澤說的一般無二,就是相邀明天到汲水河畔相見,字裏行間把兄弟的情誼說的真真切切,讓袁紹心中也微微有些動容。
正如袁術所說,一筆寫不出兩個袁字來,他們再怎麼說也是嫡親的兄弟,一個爹生出來的,沒必要你打我,我打你的,這樣兩敗俱傷不是便宜了別人。更何況不論誰成就大業,那都是光耀袁氏。
“也罷,明日午時,我便到汲水與公路相見。”袁紹不無感慨的說著“說起來,洛陽一別,怕是有十年了吧?唉,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這白駒過隙,太快了,過的太快了!”
袁紹似乎是陷入了回憶,闞澤卻沒有過多的停留,拱手稱諾之後,便告退了。
出了袁紹大營,騎馬涉過汲水,闞澤馬不停蹄的就到了朝歌,來到議事廳前。
大廳之中依舊高朋滿座,正在商議著破袁紹的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