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退去,陽光取代了一切重新籠罩了天空,就像那場好不容易逃掉的災難。溫暖的陽光烤幹了幾人濕透的衣服,昨夜的大雨傾盆,還流了點東西在樹葉上,風一動,就滴落下,不偏不倚的落在風竹掛在外麵的衣服上,嚇到風竹趕緊把衣服挪了挪地方。
摸了摸布料,還有點潮濕,不算幹透。
“有人……麼……”風竹聽見廟裏有聲音,趕緊幹完手裏的活兒進去看看。
此時青黛剛轉醒,經過一夜的煎熬,藥勁掏空了她的精力,骨頭都是酥的,勉強撐起了身子,拉著風竹做的草席蓋在身上,淩亂的頭發擋住了臉,似乎是受盡欺淩的樣子。
“怎麼了?”
“我又給你們添麻煩了。”青黛喃喃道。
“哪裏的話,不算是麻煩。”粗布外衣幹的快,風竹把自己的外衣給青黛蓋上,免得再生什麼病,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她的額頭,熱度退了,還好沒又引起肺病來。
“風竹……”青黛神色愁苦,好像在隱忍著什麼事情一樣,風竹以為她哪裏不舒服,剛要問,就聽見她問,“昨天晚上……白術和我有沒有……發生什麼。”
風竹剛想回答,就聽到身後有腳步聲,估計是白術出去回來了。
白術進來看到青黛被昨晚的藥勁折磨的不成樣子,現在好不容易身體把藥性代謝出去了,見到人的第一件事情,原來就是問這個麼……
一想到昨天晚上,青黛那難耐的樣子和那個荒唐的吻,白術不由得皺緊了眉頭。他現在很亂,他搞不清自己到底是誰,也搞不清青黛是誰。
他不是完全沒有動了和青黛相歡的念頭,現在看到青黛這個表情,他實在為自己產生了那樣的想法而感到不恥。
可是同樣的表情,讓青黛看到,可就是理解成另一番意思了。
白術一臉糾結的樣子,像是有什麼話說不口,青黛看到就心底一涼。
他們怕是已經……做過了吧。
不然他為什麼會露出那樣的表情呢……
青黛的身體止不住的發抖,說話的時候牙根都在顫抖,她用盡全身的力量說出幾個字:“你做了?”
這一夜的消耗,實在無法支撐她說太多的話,再加上情緒激烈,說完這幾個字立刻就開始喘了起來。
風竹也不知道是什麼刺激的她,讓她以為白術昨天和他發生了關係,像個老父親一樣扶著她的背,幫她穩定心神:“沒有,沒有。白術什麼都沒幹,在外麵待了一整夜呢、”
青黛還沒從剛才的氣中緩過來,聽見風竹的話,差點一口氣憋過去。風竹用內力幫她順著,她才緩過來:“真的?”
“當然是真的,想要輕薄你的是夏墶宇。”風竹抿了抿嘴,又說,“可能,根本不是夏墶宇。”
青黛狐疑:“怎麼回事?”
“我來說吧。”白術見風竹替自己解釋了,想趕緊把這篇翻過去,“我昨天被夏墶宇騙到王子府來,雖然我不知道他想幹什麼,但是應該就是為了把我和風竹都從相府引走才做的。說起來,你是怎麼這樣的?”
“我說了你會信麼?”
“我想我們兩個的事情之間應當有一定的聯係,所以隻要合理我就會信。”
“是秦瑟,秦瑟用墨紫的消息把我從相府引到了一座破廟裏,然後下了藥,把我綁到了王子府裏。”
風竹了然,所以她昨天聽見廟字才會反應那麼大。
白術皺了皺眉頭:“那就是了,秦瑟和夏墶宇達成了什麼交易,夏墶宇幫她引出我和風竹,然後秦瑟順勢對你下手。夏墶宇本來的目的就是你,所以在我逃走了之後,他並不著急我到底去了哪兒,而是馬不停蹄的就去找你了。”
“風竹剛才說,那可能不是夏墶宇,是怎麼回事。”
“我們在密室下麵,發現了夏墶宇的屍體。”白術神色凝重,帶著青黛也不得不謹慎起來,因為他接下來說的話,可能會驚動朝野,“我和風竹準備悄悄溜出王子府的時候,被王子府的府兵追逐,情急之下,我們躲進了一間屋子。但是不知道我到底碰到了什麼東西,這個機關我兩次都是陰差陽錯打開的,我們打開了一間密室。那條路走到盡頭,裏麵有一句已經腐爛多時的屍體,是夏墶宇。”
“那現在那個住在王子府裏的人是誰?”青黛驚道。
白術抬頭,露出了一個無能為力的笑容:“誰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