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什麼地方,為何,會這麼漆黑的?
那是,笑聲?不對,那是嘲笑的聲音。
是誰在那裏哭泣,為何要哭得那麼傷心,說出來不就好了嗎?要是被敵人看到自己偷偷地哭泣,她們會嘲笑自己的。
睜開眼睛,鞠玉漱發現自己身處一個混沌的世界裏,什麼東西都是那麼模糊不清的,她定下神來看著眼前那個模糊的人,她,看上去輪廓很像自己,是不是自己倒影上去的影子?
嘩啦。
她以為那是自己眼花了,閉上眼睛一會兒再睜開眼睛去看,那人影在動,那波紋晃動得很厲害,說明那人影要出來了,先是一隻白皙的纖纖玉手伸出來,緊接著就是一顆頭顱,她低著頭不知道她的樣子是什麼模樣,“漱漱...”那人居然會知道自己的名字?“漱漱,你太弱了,這樣可不行哦,瑩瑩可是很需要你的幫忙,你這麼弱,是幫不了她的。”
這聲音,為何會和我的一樣?
“那家夥的劍插中你的心,隻是把封印解封了一點,還有一點,尚未解開,等全解開了,曾經擁有過的實力都會一一的回到你身上。”她抬起頭麵帶微笑看著鞠玉漱,她和鞠玉漱的樣子一模一樣,聲音也是,身形也是,她究竟是誰?她並不著急自我介紹,反倒是跟鞠玉漱說說她以前學過的招式,還教她自我修煉的方式,她教的方法簡單,容易記住,容易上手,然而她沒有太多的時間跟鞠玉漱再一一詳細的解說,因為她還有一件事重要的事跟鞠玉漱說,就是解開還未解開的那一點封印。
“為什麼你總是提著解開封印的事?”
“我想家了,難道你就不想念嗎。”
家?家就在未來的世界裏,可那個家裏早就隻剩下她和瑩瑩了,沒有瑩瑩,就她一個人的家還算是家嗎?
“那個家隻能說是你的第二個家,你真正的家就在這裏,在某個地方,他們都是隱士,從不過問三界的事,離家久了,該回去看看老母親了,她很掛念你。”時間到了,她自己回到混沌裏,就在她快要變模糊的時候,鞠玉漱伸手想要拉住她,讓她再等一等,她還沒有告訴她家在哪裏,可是身體卻動彈不了,可惡怎麼會這樣的?看著她的背影逐漸的模糊,甚至消失了,鞠玉漱還是沒能從她口中得知家在哪裏,天大地大的,叫她如何去找家,不對,她不是已經死掉了嗎,還怎麼去找家?
“漱漱,漱漱。”
這聲音像是師傅的,鞠玉漱聞聲望去,突然一道溫暖而耀眼的照射在她的臉上,要刺眼啊,她下意識的把眼睛給閉上,當她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坐在一個全是綠色的浴池裏,水麵上時不時就會有氣泡冒出來,然後爆開,她的頭上立刻冒出一個超大的問號,她,不是已經死掉了嗎,怎麼會這樣的?
“臭狐狸,都叫了你別亂來了,什麼東西都敢往浴池裏扔,要是把她的肉體毀了,靈魂回來了,她照樣活不成。”
“庸醫,本尊扔得都是好東西,滋補身體用的。”
“你才庸醫,滋補身體的仙草不是煉成仙丹就是熬成湯水喝的,哪有用來泡澡的。”蔡文軒站在一張高高的凳子上,手裏拿著一個長長的勺子攪拌爐子裏的藥水,他就差一條圍裙和一頂廚師的高筒帽,要不然以他現在的樣子十足就是個廚師。
根據賭約,徒弟輸了,夏文逸就得做鞠玉漱為期一年的坐騎,他便變回原形——一隻橘紅色的九尾狐狸,在他的額間有枚金色的印,那是妖尊才能擁有的印,夏文逸雖然是變回九尾狐的樣子,但他的動作跟人形的時候沒啥區別,用兩腿走路,兩爪拿東西,寫字都不成問題,“庸醫就是庸醫,死讀書是沒用的,本尊每回泡澡的時候可都是把這些滋補的仙草扔下來一塊熬的,所謂內外一塊滋補...”
咚,蔡文軒很不客氣的拿著那個長長的勺子打在夏文逸的頭上,他不喜歡被別人叫成庸醫,被他醫治的病人有哪一個是出事的,他救人那麼多年了,可曾聽過別人罵他是庸醫了,就是這隻臭狐狸是頭一個,“我是醫仙還是你是醫仙?”
唔...這個家夥太可惡了,居然敢打他的頭,他是頭一個,也是最後一個,要不是看在漱漱還沒還魂,需要他的藥水保護漱漱的肉身,他早就宰了這個沒大沒小的醫仙了。
“快點去看看藥水有沒有涼了?”
知道了,囉嗦,比女人還要囉嗦。
夏文逸趴在浴池邊,把爪子伸進藥水裏,嗯,溫度還行,等下再過來換。
“臭狐狸,吃我一腳。”蔡文軒笑得很邪惡,一腳將夏文逸踹下藥水裏,拿著勺子拍打他的頭不讓他浮頭,“哈哈,讓你老是妨礙我做事,對我指手畫腳的,這就是懲罰。”他的光榮史冊裏將會記上他把妖尊打得很狼狽的這一時事,而妖尊的史冊裏也會記上被他陰了一回的時事,他日說起這事,他會很威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