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莘。”
一道冷漠的男聲穿過雨聲。
岑莘眼中暴戾的火焰慢慢被冰霜籠住。
楚驍還是來了。
還是為了安涼,還是在她危在旦夕的時候。
他就不能放下這個賤女人不管麼?哪怕隻有一次!
“你也知道她就是安涼了?”他問林眠生,眼睛卻鎖著奄奄一息的安央,“這麼急著趕來,是怕我殺了她麼?”
身後寂靜,沒有人回答他的問題。
手裏的人氣息越來越弱,天地間隻剩下雨聲與岑莘的喘息聲相伴。
這是一場較量,比的是他和楚驍哪一方更沉得住氣。
“該死!”岑莘低聲咒罵了一聲,岑莘不甘心地放開已經昏過去的安央,失去支撐的安央靠著牆滑下去,癱坐在雨水裏。
楚驍贏了!
岑莘轉身看向身後的。
身材高挑,模樣精致的男人撐著一把巨大的黑色雨傘,麵無表情地站在雨水中,好像是在欣賞風景的地獄使者。
“沒給我們帶一把傘麼?”
岑莘表情輕鬆地走向楚驍,站在楚驍的傘沿外衝楚驍輕輕一笑。
三分邪氣,七分諷刺,沒有絲毫真心。
“真是不體貼的男人。”
“從今天開始,我不會讓你再見到楚嬈。”
岑莘的笑容頓住,眼中剛剛平息的風暴卷土重來:“為什麼?”
“你無視我說過的話,這就是代價。”楚驍凝著岑莘眼裏的可怕,沒有任何動搖。
四目交彙,氣勢上孰高孰低頓見分曉。
岑莘抿緊唇,沉默了片刻,從牙縫裏擠出一句話:“你沒有權利這麼做!”
“我有能力這麼做。”楚驍頓了一下,漠然的眸子慢慢泄出不屑,“至於我有沒有權利這麼做,你沒有資格跟我討論。”
“你就這麼想護著她麼?”
岑莘露出不可思議的神情,他無法相信經曆了那麼多事以後,楚驍還能無條件地維護那個女人。
“我做了什麼讓你覺得我在護著她?”楚驍漾開一抹淺笑,眸子裏竟然晃過難得一見的溫柔,“你說給我聽聽。”
楚驍眼裏的溫柔讓岑莘嗅到了危險的味道。
但他不想退縮。
“你出現在這裏還不夠說明問題麼?”
“說明什麼問題?”楚驍悠閑的挑眉,“說明我今天不應該來開校董會麼?”
校董會?
岑莘一怔,突然想起今天是月末,每個月的月末校董都會到學校開會,而會議室……
不覺抬起頭,看著四樓的玻璃窗。
窗後還站著一個人,雨水蒙在玻璃上,他隻能看見一個模糊的輪廓。
“孟叔叔讓我告訴你,再不收斂,以後就不要再想從他那裏拿到一分錢。”
他才不稀罕!岑莘攥起拳,臉色難看到極點,一個連自己親生兒子都不敢認,甚至連一句話都不敢親口對他說的人,根本不配說這種話!
“你什麼時候開始屈尊做那個男人的傳話筒了?”
“就在我即將吞並孟叔叔公司的時候。”
吞並……他父親的公司?
岑莘愣愣地看著楚驍,對方笑起來的樣子真是好看:“這不就是你希望的麼?不再用他的錢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