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是什麼感覺？”安涼別著楚驍的手勁，湊到他麵前，烏黑的眸子滿滿都是興奮，“憤怒？傷心？還是惡心？我真的很好奇。”
楚驍下頜線緊繃著，手指慢慢縮緊。
“哈！”安涼臉被掐紅，笑得卻更開心了，“我猜應該是痛心！”她忽然斂起笑，瞳仁滲出一絲恨意，“我就是要告訴你！你欠我的，怎麼還，還什麼，什麼時候還，不可能是你說了算，這些都是由我決定的！你不願意也沒關係，我有很多辦法達成我的目的！不就是糟蹋自己麼！我還有許多可以選擇的人選，許的隻是其中之一！”
楚驍咬著牙，字句從齒間磨出來：“痛心？你值麼？”
“值不值你自己清楚。”安涼呼吸艱難，但吐字依舊清晰，還抬起小手指著楚驍的胸膛，“問你自己的心啊，它痛不痛，你自己最清楚！”
痛麼？
楚驍真的在問自己這個問題。
不痛。
答案母庸質疑。
隻是覺得有些惡心罷了。視頻上的畫麵，玷汙了她。
“所以，你是為了讓我心疼，才找許的的？”楚驍眯起眼，繃緊的身體慢慢放鬆，一並鬆下來的還有他掐著安涼的手指。
安涼皺起眉。
奇怪他的憤怒怎麼如此收放自如，上一秒還一身暴戾，想要掐死她，下一秒就又恢複了平時那副漫不經心的樣子。
難道……
安涼悄悄打量著楚驍，觀察他的表情。
難道他看出什麼了？
還是說，他根本不相信她會做出這種事？
第二個猜想莫名叫她有些煩躁，她不相信這世上存在這樣固若金湯的信任，她已經把視頻放給他看了，他怎麼可能還相信安涼不會做出這種事？
這種陌生卻異常強大的信任感讓她恐慌，嫉恨。
楚驍見她不說話，捏著她的脖子做受力點，悠然靠近她：“許的他知道你就是這麼利用他的麼？”他頓了一下，勾起唇，“如果知道還願意跟你做，那他也太悲哀了。”
他的語氣悠悠，安涼總感覺這句話還藏了另一層意思，但具體是什麼，她卻找不到頭緒。
“這就是你的計劃？跟各種男人睡覺來惡心我？吃虧的明明是你，關我什麼事？”楚驍垂著眼睫，長而濃密的睫毛打出兩扇陰影，將他的眼神勾勒得更加深情，但他說的話卻一點也不和深情沾邊，“人家都說仇恨能蒙蔽人的雙眼，在你身上我看的是另一種情況，仇恨直接屏蔽了你的智商，你現在簡直蠢到無極限了。”
他說完，放開她的脖子。
目光在溜進一道斜影的門口劃過，輕輕笑了一下：“還找到了孟姿琳……”
他抬手，安涼以為他要揍她，下意識往一邊躲了一下，但還是被他按住了腦袋，掰正，逼她直視著他。
他的力氣不算大，但對於她已經算得上粗魯，
“我跟她睡了，你能得到什麼？”
睡這個字從他口中出來像沾了魔法，讓安涼略微分神。
“孟姿琳會幫你去警局翻案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