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驍最後還是同意了,他讓屠夫打開了他們和岑莘之間的玻璃擋板。
安涼看著屠夫打開擋板,思緒有些亂。
突然,想到了一件事。
她環顧了一下四周,哪裏都是封死的牆壁,唯一的出口就是連著走廊的那扇門,走廊另一頭就是連著他們等候屠夫做隔離措施的房間。
如果說這裏的構造就是這個樣子的,那麼……安涼皺起眉。
獄然去哪了?
他剛剛明明跟著屠夫一起進到這個房間的。
安涼抬起頭,在牆角看了一圈,沒看到有暗門之類的。
真奇怪。
她在心裏感歎,但沒表現出來,看屠夫把擋板推到一邊,就走了過去。
不知岑莘是休息好了,還是沒有擋板聽力不受限製了,她剛走過去,他便察覺到了,睜開眼睛,安靜地打量著她。
屠夫跟楚驍說了一聲,轉身出門了。
楚驍站在原地,沒有離開,也沒有和安涼一起走向岑莘。
“岑莘,你和我沒那麼容易兩清。”安涼停在岑莘麵前,離近了以後,她才看到,他的衣領下麵是有未愈合的傷痕的,“我要你做的事情,你都搞砸了,所以,你還是欠我的。”
岑莘在聽到搞砸這兩個字的時候,情緒有了起伏,努力坐直身子:“我沒有!”
看得出,他很想抬起頭,但是他的體力不允許他這麼做,所以他的脖子彎得很厲害。
“我沒有!”他又低吼了一遍,像是絕望的野獸。
“顧青沒有死。”安涼聲音很冷,她發現自己進入角色很輕鬆,就像她在木可麵前假裝那個人一樣,可以說是得心應手,“安涼現在也好好的,再也沒人把她當成凶手……就連她母親。”
安涼說到這裏,咬了咬牙。
她感覺楚驍在看著她。
深吸了一口氣接著說:“就連許婉如,現在都被洗白了。我交給你做的事,你一樣也沒有完成!”
岑莘張著嘴,呆呆地看著地麵,等安涼說完,才笑了一聲,猛然掀起眼簾看著安涼:“這……這不就是你想要的麼?”
“我想要的?”安涼愣了一下,“我怎麼會想要……”
岑莘比她還莫名其妙:“我們的計劃一開始就是這樣的啊!我!”他抬手指了指自己,“我完成得很好!除了……”他的目光遊離了一下,“我現在被抓住了,除了這個,我一直都做得很好……”他的聲音小下去,剩下的話,安涼聽不清了。
安涼站在原地,腦袋裏亂七八糟。
岑莘說的話和她想的背道而馳,岑莘和那個人不應該是設計這一切的始作俑者麼?他們的目的不是讓她頂著罪人的名頭遺臭萬年麼?不光是她,還有她在乎的人,顧青,她媽媽,甚至楚驍,他們都要搞臭。
但是,剛剛他怎麼說,他們的計劃一開始就是要幫她洗白,幫她媽媽洗白,甚至顧青沒有死,也是他們的計劃之一。
安涼突然覺得這屋子裏的光線特別刺眼,比她一開始進來的時候要刺眼得多。
她的頭有點……
安涼捂住額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