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留在這裏，你的存在，就已經讓我足夠為難了！”裴慕昭厲聲道，話語之中沒有半點留情麵，斬釘截鐵。
穆如晦猛地一怔，不想他竟然會對自己說出話來，臉色驟然慘白，雙手捏成拳頭，微微顫栗著。
“為什麼？”她抿著唇，淒淒的笑著。
她看向他的目光透著一抹絕望，“裴慕昭，我到底是做錯了什麼？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
她好看的眉頭緊緊的擰著，滿目瘡痍。
她自問自己這些年來對他已經算是無微不至，並且模樣蘇梓也算是惟妙惟肖，根本連她自己都忍不住相信，她已經變成了另外一個蘇梓。
可是他到底是為什麼，突然對自己這副模樣。
她腦海之中思緒流轉著，忽然一怔，想到了在蒼涼皇宮之中見到的那張臉。
都是蘇梓！
都是因為那個女人，要是她沒有回來，裴慕昭就不會懷疑自己！
她心底對蘇梓的怨恨越發的深，將眼下自己所有的不痛快都歸咎到了他的身上。
“你什麼都沒有做錯。”裴慕昭趕了整整幾日的路，已經足夠累了，已經心力，也根本不想去應付她。
他目光淡淡從她身上掃過，薄涼的唇微微張開，冷漠的說道，“現在太晚了，想必你也已經累了，就暫時留在這裏休息吧，我去和沐將軍擠一晚上。等到明天一早，我就派人把你送回夏棲國去。你在皇宮好好的帶著，不要再跑出來惹是生非。”
“惹是生非？”穆如晦的聲音陡然撕心裂肺，“難道在你的眼中，我千裏迢迢，趕了這麼久的路程，冒著這麼大的危險來到你的身邊，就是在惹是生非嗎？你自己捫心自問，我為什麼要這樣做？我來這裏，又究竟是為了誰？”
“夠了！”他聲音一沉，落在她身上的目光越發的涼，像是外麵厚厚的積雪一般，涼得讓人不忍絕望，從皮肉，一直到骨頭，都是一片寒冷，“我不想關心你究竟是為了什麼來跑來這裏，我想你自己心裏清楚，不需要我來拆穿你。很多事情，還是不要鬧得太難看為好。”
她不是喜歡給自己找麻煩的事情，她之所以會跑來這裏，必定是為了蘇梓的事情，他再清楚不過。
他隻是不想把臉麵撕破，讓她太過難看罷了，她竟然如此不識好歹，一直纏著他不放。
若是等他沒了耐心，恐怕等不到蘇梓回來，他便會忍不住對她動手。
穆如晦臉色鐵青，被咬得發白的嘴唇微微的抖動著。
她袖擺之下藏著的雙拳捏得死死的，語氣再堅持不過。
“我是不會走的。”她沉沉吸了一口氣，又加重語氣，再重複了一遍，“我已經來了，就絕對不會這樣灰溜溜的回去，你隻有兩個選擇，要不然你就親手殺了我，讓他們把我的屍骨帶回去，要不你就讓我留在這裏，讓我跟著你的軍隊一起收複成春國以後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