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晦臉色鐵青,嫉恨、恐慌驅使著她,幾乎快要發瘋。
如果當真是蘇梓回來了,她的好日子,恐怕就要到頭了。
她不能坐以待斃!
“皇後娘娘,實在是陛下有令,您就不要為難奴才了。要是陛下怪罪下來,奴才受罰倒是沒事,要是殃及了娘娘可怎麼辦啊?”
“你這是在威脅我?”穆如晦伸手,留得極長的指甲掐著宦官的脖子,恨不得將他處之而後快。
自從四國宴後,她的身份地位的確是大不如前。這些做奴才的一個二個算計得比誰都精,裴慕昭不過少去她宮中幾回,他們就完全不把她放在眼中!
她壓低了聲音,警告道,“你別以為本宮現在不受寵了,你就能夠騎到我的頭上去,我現在想要殺一個奴才,比掐死一隻螞蟻還要手到拈來!”
聽著外麵的響動,蘇梓譏諷的笑著,看著裴慕昭的神情有幾分好笑。
“你不打算出去看看?就這麼等著你手下的奴才欺負自己心愛的女人?”
“蘇梓!”裴慕昭不難聽出她話中的意味,眉間一皺,“你應該知道,我心底隻有唯一僅有的一個人,那個人是你!”
“不……”蘇梓往後連連退去,離得他遠遠的,像是在躲避瘟疫一般,“我不知道,裴慕昭……你不過是對穆如晦膩了、厭煩了,心血來潮,才想起了我的好。要是我留在你身邊,遲早有一天,我也會變成今天的穆如晦。”
哪怕裴慕昭再口口聲聲說著這些冠冕堂皇的話,她也永遠不會忘記,三年前,他是如何對待自己。
在和穆如晦的博弈之中,她從來都沒有贏過。
她輸就輸在,裴慕昭的不信任。
“蘇梓,之前的事情,是我的過失。”裴慕昭眼底劃過一抹哀涼,“你相信我,我以後不會再讓你受半點委屈。”
“抱歉,我辦不到。”蘇梓冷笑,“既然你手中有我的把柄,那我願賭服輸,願意暫時留下來,待在你身邊。可你妄想再得到我的心。”
死過一次的心,再無重生的可能。
“砰”!
一聲巨響,穆如晦劈門而入。
金鑾殿大門打開的一瞬,她站在外麵,手中握著一把銀劍,冷冷的看著大殿之中的二人。目光從蘇梓身上掃過的時候,她瞳孔之中的微光狠狠一顫。
蘇梓!
如果是她回來了。
“你來做什麼?”裴慕昭臉色難看,不想她竟然如此大膽,會強行破門闖入。
穆如晦心底積攢著滿滿的怨恨,可看見大殿之上站著的女人,全部的話卻都被堵在了嗓子裏麵,一個字也說不出口。
蘇梓輕輕歪著頭,天真的看著滿臉怨氣的女人,笑得清清淺淺的,滿是諷刺。
“好久不見。”她往前走了幾步,桀驁的凝視著她,一股無形的威壓,狠狠沉在了穆如晦身上。
“你……”穆如晦伸手直指著她,禁不住咬牙切齒。
“鬧夠了沒?”裴慕昭闊步走過來,一腳踢開她手中的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她,滿麵的厭惡,“你知不知道,帶著兵器進入金鑾殿,是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