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有重任在身,片刻不敢耽擱,將紙撕碎丟在當地,便跨馬前行。
過了江蘇邊界,很快便在浙江看到了他們的身影。浙江雖大,不過清河會的範圍可以說遍及整個浙江。
二人自河南趕來,路途遙遠不說,就連衣服都已經在比鬥時給劃破了。
胡天靈機一動,道:“沈大哥,在徐老頭兒家裏,我曾經透露給他咱的底細,不如咱就扮作道人吧?”
沈軒略一思索,笑道:“好,咱都帶有重器,道人身背寶劍不足為奇,正好掩人耳目。”
浙江寺觀眾多,兩套道袍何足道哉。半天的功夫,胡天便從一座簡陋的小道觀裏找來兩套黑色道袍。
說道:“沈大哥快穿上,咱從今天開始,就是雲遊的道者了。”沈軒邊穿邊說道:“咱這豈不成了偷啦。”
胡天嗬嗬笑道:“哪裏,小弟臨出來時在那裏放了一張紙和幾兩銀子,不管怎麼說,都算不上偷的。”
胡天怕有不足之處,最後又盤了兩個混元髻,得意道:“這下可算是道家門人啦。”
說著拂塵一蕩,說了聲“無量壽福”。
把馬匹寄存在一所農宅裏,二人身背寶劍,手持拂塵規規矩矩的向浙江深處走去。
這裏民風淳樸,見兩個道士走來,路上行人都客氣的很。
拐了一個彎,一老者摸樣的攔住二人的去路,說道:“二位道長,可是去臨安?”
二人點頭稱是。
老者連連搖頭道:“可去不得,可去不得。”胡天忙問緣故,老者道:“前些日子,臨安來了一少年公子,穿的那叫一個華貴。在臨安城散布他是宋人,還說他祖先就是黃袍加身的趙匡胤。”
輕咳了幾聲,又道:“消息可能是傳到元皇帝的耳裏去了,這兩天就在四處找那位自稱皇族的公子呢。”
胡天聽了半天,雲裏霧裏的,說道:“這與小道何關?”
老者接著說道:“不知道是誰說他是清河會王老爺子的座上賓,這不一夜之間整個清河會便化為烏有啦。”
“現在的臨安城可以說到處都是危險,隻要不是本地的,都要被誣為亂黨,你們要是去了,那豈不是自尋死路嗎?”
二人麵麵相覷,拱手道:“多謝老丈良言。”
說罷便向臨安的方向去了。
臨安城在南宋時期還挺安樂,不過自從蒙古人鼎立中原,因為極痛恨南宋,進而也就殃及到宋人。
四等人中,這裏的人被排在第四等,可見當地的人生活有多不易。
胡天看到這裏街市蕭條,不由得有些傷感,正準備擦幹眼角淚水,忽然迎麵走來兩個元兵裝扮的男人。
衝著他倆喝道:“站住,又有亂黨進來啦。哥哥,咱又要升官了。”
身旁一人得意的笑不攏嘴,說道:“走,抓住他倆,交給長官,咱可就神氣啦,快。”
胡天本意是停在這裏等他們走進,一拳一個將他們全部打死。
沈軒拉著胡天臂膀就往回走,說道:“把他們引到無人處,也免去不少麻煩。”
這是一條死胡同,那元兵哈哈笑道:“你們死定啦,就算你們是神仙,遇到咱倆也讓你們插翅難逃。”
手裏彎刀齊出,胡天不躲也不避,等他們臨近,飛起一腳,兩把彎刀便生生嵌入牆體。
這一手雖然不怎麼厲害,不過看在他倆手裏,那就有另外一種滋味啦。
無話可說,轉動身子就要逃離當場。
胡天哪裏肯讓,腳下碎磚飛出,二人都倒在地上。他倆走近前,看著地上聲聲慘叫的元兵,氣的沒有再說片言隻語,抽出背上長劍,從二人背上刺入。
隨著“嗤”的一聲,二人性命登時交代了。
拔出長劍,胡天拍了額頭壓下,說道:“哎呀,都怪我衝動,都怪我衝動。”
沈軒知道胡天此話何意,輕拍他的肩膀,說道:“沒什麼,你就算不殺他們,你以為咱就能混進官府,是不是?”
胡天看了一眼,說道:“換上他們的衣裳,肯定能混進去的。”
沈軒搖頭道:“我聽家父說起過,元兵都有畫像在冊,每天點卯都會核對,你想下咱如果被他們來個甕中捉鱉,那豈不壞事啦。”
胡天雖然一身武藝,不過心性卻異常衝動。
略一想,點頭道:“沈大哥說的對,咱另想辦法吧。”
“嘿嘿,好大的膽子,兩個臭道士,連朝廷官兵都敢殺,真是無法無天啦。”
這聲音雖然不怎麼怕人,不過猛一入耳,多少也有些害怕。還沒等二人四下裏查看清楚,一手執長槍的武官站在二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