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棟樓太偏僻了,與世隔絕,沒有可以幫助她的人,此時夕日欲頹,天空的顏色奇妙無比。樓頂的他望著藍天上,白雲窮盡一生用破碎的代價換來一刹那的妖嬈姿態。
時間在流逝,芸樹忽然想起來了什麼。那天晚上,手機裏存的號碼,抖著手拿出手機。
“喂,白紙鶴嗎?你在哪裏?我是芸樹,救救我。”
夕陽越來越暗淡,卻在某幾個角度格外明亮,是消失前最後的呐喊,白紙鶴來時,芸樹蹲在地上,落葉砸在她單薄的襯衫上,她顯得有氣無力。芸樹看著白紙鶴紅著臉氣喘籲籲的跑來,她沙啞著吼。
“快上去,別管我。”
白紙鶴看著憔悴的芸樹轉頭朝樓上跑去。
後來,來了許多人,芸樹孤獨在一角,在人群之外。
她看見那個男孩和白紙鶴雙雙從樓頂墜下,落在軟綿綿的氣墊上,男孩從容不迫的把紙鶴護著,他們沒有受傷。不過白紙鶴像一隻嚇壞了的小鹿,縮在他懷裏。
再後來,暖暖也來了,芸樹遠遠的看見暖暖扶著白紙鶴緩緩離開,那個男孩好像對紙鶴說了什麼,太吵,什麼也聽不見。芸樹膝蓋上的血拚命的流著,她沒有去醫院,自個兒離開了。
晚上,夢裏。
“芸樹,我們一起跳下去好嗎?”
“不要!你別死!”
那個男孩狠狠的把自己往懸崖下拽,芸樹醒時,滿頭大汗。淩晨三,點。
外麵沒有星星也沒有月亮,安靜的詭異,寢室裏一片黑暗,都睡著了吧。芸樹怎麼也睡不著了。手機光突然亮了。
“樹,睡著了嗎?”
是一條短信,白紙鶴發來的。黑黑的角落裏有微光閃著,白紙鶴正玩著手機。
“沒。”芸樹放下了手機,她側臥著想盡快睡著。
“我好像喜歡上一個人了。”
短信又傳來,刺眼的光亮帶著五雷轟頂的話,芸樹心頭猛的顫動,那個明媚的女孩,擁有一切的女孩,看上了自己僅有的那個他,那個遙不可及的他。可又是自己把她推到他身邊,是懦弱的自己,是她自己的錯。芸樹心裏絞痛,指甲陷入了肉裏,痛得流出了眼淚,她把膝蓋上白天弄得傷口狠狠的劃著,溫熱的血順著膝蓋流下。
如果自己勇敢一點,能在那個男孩跳下去的那一刻走上前像白紙鶴一樣大言不慚的論生命的可貴,那白紙鶴就不會遇見那個男孩。
如果自己勇敢點,稍微一點就好了。芸樹感到枕頭上一陣冰涼,淚水浸壞了多少棉絮。
那場跳樓鬧劇和昨晚的失眠帶來的是第二日完完全全的沉睡,芸樹在寢室隻剩下她和白紙鶴時慢悠悠的爬了起來,而紙鶴仍捂著被子睡,臉頰上泛著令人心動的微紅。寢室的桌子上放著暖暖為白紙鶴準備的午餐,幾塊小麵包。
“To白紙鶴
你個死豬睡得像豬一樣,懶得喊你,早上兩節課我幫你點到,不要太愛我哦,下午我要去酒吧唱歌,那裏工資蠻不錯,你自個兒乖乖呆著,麵包別嫌難吃,等我有錢了請你吃大餐。
你最可愛的男朋友暖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