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惶惶(1 / 2)

皇甫硯看自己還未說何事,就嚇得一地耗子,便有些懷疑他心愛的淑妃了。

蹲下身,捏起她的下巴,說:“為何芳妃說你給的布料都含有麝香?

麝香是什麼玩意兒,你不會不清楚!”果然東窗事發了,如今隻破罐子破摔,死不承認:“什麼麝香?

陛下倒說明白。”“你自己做過什麼,自己心裏清楚。”“臣妾沒做過什麼壞事,陛下要臣妾說什麼?”見她嘴硬,皇甫硯起身看了玉翎一眼,玉翎氣不忿兒,質問的口吻:“你還敢裝蒜!

可憐本宮尊你為姐姐,信任你,你卻幹了什麼勾當?

如今多虧乞芳妃妹妹,否則,本宮一輩子不能懷孕那可怎樣?

!”瑤淑妃聽了,眼珠一溜轉,豔若粉桃的嘴兒硬生生似磐石:“陛下與貴妃慌慌張張的跑來,就為這個事?

青天在上,臣妾一向光明磊落,不曾行過那勾當,陛下明察呀!”玉翎冷笑:“別急,等會兒喚來太醫,本宮脫下這襖兒與他檢查,有沒有麝香,不是姐姐說了算呀!”皇甫硯接道:“對。

你也不用跪著,事實如何,你的下場就如何。”說狠話,他眼角都不眨一下。

兩個丫鬟扶了瑤淑妃起來,她暗地裏對翠兒使個眼色,從手腕上褪下一隻鑲金墨玉鐲子,和食指上的珍珠戒指,塞給翠兒,翠兒接了忙用袖子掩住。

不多時,兩個太醫來了,玉翎去簾後脫下外衣,與馨兒拿出去給太醫看視。

就一瞬間,翠兒瞅了個空子,將手鐲和戒指硬是塞給兩位太醫,端了個眼神,二人瞬時明白過來,袖了東西,也覺歡喜。

自馨兒手中接過襖兒,將其鋪展在桌子上,細細嗅了一番,得到一樣的結果:“回稟陛下,衣服上並沒有麝香,而根本的,是薰衣草。”“什麼?”皇甫硯半信半疑,“你們當真沒弄錯!”李太醫稍微遲疑,王太醫端著拿人錢財,替人消災的秉性,毫不猶豫:“陛下,我二人是這方麵的行家,不會都弄錯了,即使陛下再叫人斷定,不會得出異議。”瑤淑妃滿意的牽起嘴角,翠兒那狗不識安心的回個眼色,琉璃在她們中間,一味多聽少做。

那裏玉翎穿上襖兒,走出來將太醫的話駁回:“不可能!

芳妃妹妹不會錯的,肯定是麝香。”王太醫又道:“這薰衣草味兒有些沉了,乍一聞跟麝香有點相似,實際則不是。”玉翎急切的說:“陛下知道,芳妃也是學醫的,而且臣妾這肚子總是平平淡淡。”“芳妃一貫自命不凡,誇得自己跟大醫師似的,跟這兩位太醫比,當然不足為信,當做玩話差不多。”皇甫硯挑眉道,“至於你的肚子,應該是自身狀況。”瑤淑妃委屈的抹著眼淚:“陛下明鑒!

女人嘛,都喜歡花香,臣妾周到些,將布料提前用香料浸泡,然後才贈給各位妹妹。

不曾想芳妃這樣多疑,差點害苦了臣妾!”一麵睃看玉翎,妖媚倨傲的眼神,令人發指。

“貴妃,你那麼穩重端莊,怎地也跟芳妃學那樣輕佻?

當真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皇甫硯惱恨雪芳,甚至想隔山望水,再把她狠狠嗬斥一頓。

玉翎妥協:“臣妾知罪!”唯唯的告辭了。

她果然又去紫霄殿,然雪芳在回廊欄杆內逗鸚鵡,教它們:“太後千歲千千歲!”馮嬤嬤在旁走來走去,雪芳好不心煩。

玉翎替她解圍:“本宮有話和芳妃說,嬤嬤歇歇吧。”她的麵子,馮嬤嬤多少得顧忌,便允了雪芳往屋裏去。

玉翎把方才經過通通告訴她,她激動的從椅子上彈跳起來,叫道:“我的鼻子很靈的,不至於把香料都認不清!

一定是他們暗中搗鬼,皇甫硯怎麼個態度?”玉翎慌忙捂她的嘴,用眼神提醒,說:“皇上的名諱,怎是我等信口可以叫的!”“行了行了,他又聽不見。”雪芳心煩。

玉翎歎口氣道:“皇上還是很公允的,隻是太醫的話,和你的話,他應該相信誰?”“當然……”差點衝口而出,又氣餒的咽回去,低下頭,有氣無力的,“是太醫了。”玉翎搖搖頭:“我們沒有充分的證據,固然會讓淑妃得意!

其實,本宮也一直疑神疑鬼,隻找不到問題出在哪裏,今兒你提及了,我便認為定是這個症候。

弄了半天,卻又不是,沒得更不安了,到底症結會在哪裏?”雪芳抬起雙眸,靜靜地窺視著她,心裏自有說不出的感覺,摸摸額頭,沉痛不已,告訴她:“姐姐,你且照顧好自己,以後,不但淑妃給的東西不要接,就是其他的妃嬪,也不要輕易收禮,說不定其中暗藏了多少不為人知的玄機。”“你的忠告,我會謹記在心。”“等我好些,我會弄清楚這件事,給姐姐一個交代。”“謝謝你了,雪芳。”她微微一笑,深邃的眸子閃爍著點點亮光,還有一句沒說出口的,沉著的藏在腹內:“也會弄清楚那件事,給我自己一個交代。”